他们是没什么好处,可江南却是好处多多。
每天秦秋彦似乎都有下厨房煮饭的习惯,她可以闲来无事蹭一蹭。有的时候她真的睡过头了,而秦秋彦和秦凉这种千百年来按时起床,不会懒惰的人都会叫起她,免去了迟到的一些困扰。她是忘事,可是秦凉的小脑袋瓜子却很好,两个人每天在一起,他就跟备忘录一样……
江南将这一句话听来,细细的在心头打点。
秦秋彦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跟秦凉好整以暇的说话:“就算这样也没有办法,你太小,怎么也得有个人照顾。钟笑不回来,把你一个人放家里怎么行。”
都在桌前吃饭,爷俩儿的对话江南怎么可能听不清。心里百转千回,不断发生着变化。听到秦秋彦的话后渐渐理所当然起来。是啊,有什么好顾虑多多的呢。来这里又不是无功受禄,是秦凉需要她照顾。怎么也不算她死皮赖脸,而且她担心的那些事似乎有些多余。在家里秦秋彦虽然好说话很多,渐渐熟悉了,也不那么怕他。可很多时候还是一副顶头上司,公事公办的模样,反倒让江南安下心来。
秦氏父子这计双簧唱的好,轻轻松松打消江南的所有顾虑,鬼使神差的应承了下来。
秦秋彦那个耸眉一笑,简直美煞众生。大约红尘多少梦?看过秦秋彦的莞尔一笑才知道。
仿佛是不给她留有反悔的余地,当即就帮她张罗搬家的事。站起身给搬家公司打电话,安排妥当之后,只说:“我带你回去整理一下贵重的东西,马上就搬。”
秦凉站起身,刹那间乖巧懂事起来。
“爸爸,正好我想上楼睡一觉,你们去吧。”
活见鬼,这孩子中午很不喜欢睡午觉的,有的时候江南太困了,想将人往床上拖,却都拖不上去,这回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
秦秋彦“嗯”了声:“乖,上去睡吧。”
江南被迷迷糊糊的载回去,搬家本来是个麻烦事,哪一次不是痛定思痛,才会想着搬。这一次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说搬就搬了。
其实哪有什么贵重的东西,租房的时候家具都是原有的。她不过一些随身的行李,加上后来置办的,量大了一些而已。但终归没添置过什么值钱的东西。若说需要整理的,就是那些细碎的东西。
江南去翻柜子,这样一倒腾才发现,她一个女人独居,却有很多男人的东西。那些腕表一看就知价值不斐,领带或者香水,也都是极讲究的知名品牌。被她一件一件的拿出来,装到一个箱子里。
秦秋彦就倚身门框上静静的看着,薄唇轻轻的抿着,眸底的颜色很深,浓墨渲染过的一般,如何也望不到底,不知他在想什么。
只是操起的手越收越紧,暴露心底深处的一丝不宁静,又简直是波涛四起,如同浪花拍打着心房,如何平静得了。没想到这些东西还都在,她辗转四处也都带在身边,不知道她是怎么想?
想问她,是爱是恨?曾听秦凉童言无忌的问过:“爸爸,是不是恨就是不爱?”
秦秋彦说不清楚,总觉得孩子的理解是简单了一些。可是恨着又如何能爱?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撕下这一张‘陌生’的皮面,帮她抹去那层摭在脸上的马赛克,告诉她,我就是薄南风。说到底,她心里不过就是有一个盲点,在脸上,除了认人不清,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入骨的。说她记性不好,很多事情都不用心。可是秦秋彦知道,太多东西她都记得很清,只是做为压箱底的东西潜藏在心里,别人看不到而已。但是,看不到,并不代表已忘记。
可是秦秋彦等于薄南风这样直捣真相的一句话他却不敢说出来。只怕说出来了,连她深藏的感觉也一下惊醒,惊蛰之后复苏起来,发现是恨着他的。
还怎么愿意这样留在他的身边,但又不可能一辈子不说。他是打算将她内心的伤痛抚平。既然如此,就一定还会弄疼她,把她的伤口挖出来,去腐上药,哪一样不疼?可是,不疼又如何会好病?
江南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随意一装,合上箱子,四下看了一遍,觉得差不多了。
秦秋彦吩咐搬家的人快速往车上搬,至于退房那一些事,他的手下人会去办。看到江南累出一身汗来,叫上她:“我们先回去吧,不用在这里盯着。”
江南转身看了一眼,似乎不放心。
“你先回去吧,我跟搬家公司的人一起。”
秦秋彦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过去将她之前才整理好的两只箱子提到手里,这样总该放心了吧。
嘴角若有似无的一点儿笑,弧度邪气的钩着,一种被小心安放的感觉不要说女人喜欢,其实男人也很喜欢。
“走吧。”
江南这才跟着他出去。
秦秋彦扣好安全带,状似随意的问起来:“那些东西都是你老公的?”
江南脸色有点儿白,只轻轻的“嗯”了声,转首看窗外。
秦秋彦已经发动车子,声音夹杂在车子的轰鸣声里。
“既然不在了,为什么不扔掉?”
江南转首看他,觉得这是她自己的事,不需要别人去管。有的时候并不是事事都有理由,连她自己都不甚明了。就像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恶习,明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