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敏三人在城中住了下来,找了一处宅院,每日四处走走,依旧如先前那般生活,不过,和先前不同的,是同时住进这个院子的,除了妙手公子,还有南宫天裔,二人分别住在东西厢房,将主屋留给了上官敏,三个屋子隔得并不远。
上官敏每日一起床,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窗外,隔着一行树木的东厢,南宫天裔舞剑的飒爽英姿,每每此时,她都会站在窗户前,很久保持着一个姿势,每当回神,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时,便是一阵叹息,敛眉关上窗户,不让那俊朗的身姿继续搅乱她的心,默默的转移目光。
关上窗户的她,却是不知道,在她关上窗户的那一刻,原本舞剑的某人也停了下来,看着主屋的方向,眉心微蹙,若有所思。
妙手公子在城中找了个地方,开起了回春坊,每日在城中义诊,仅仅是一天的时间,妙手公子的名号就在城中打响,无论是贫苦百姓,还是城中贵族,皆是称颂这个年轻仁慈的医者。
回春坊内,偶尔还会出现一个红衣女子的身影,观察仔细的人发现,每当这红衣女子出现,这位回春坊妙手公子的目光总会追随着那一抹身影,自然而然的,人们心里也就明白,这郎才女貌的公子小姐,该是一对眷侣。
街角处,白衣女子娇媚温柔,双目含春,目光望着某个方向,眼里的柔情似水,让人无法忽视,可是,在顺着那紫衣男子的视线看到上官敏之时,原本眼里的柔情,瞬间镀上了一层阴霾。
一声叹息从口中溢出,默默地敛下眉眼,身后跟着的丫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跟着自家小姐多年,多少看得出小姐的心思,小姐是这城中的花魁,多少公子对她倾慕,可是,她的目光却是第一次这般追随着一个男人。
丫鬟看了看回春坊的方向,开口道,“姑娘既然喜欢妙手公子,这般看着又有何用?”
铃兰微怔,有些被看穿心思的羞涩,可随机无奈的扯了扯嘴角,笑容之中的苦涩,更是让她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气质,看着正在给病人专心把脉的妙手公子,“便也只能看看罢了。”
这几日,他每日都会到织桂坊的给她手臂上的伤换药,虽然是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但这却是她最开心的时刻,每日,她都期待他的到来,眼看着手臂上的伤渐渐好转,她心里的不舍也在逐渐的增多,她知道,只要她手臂上的鞭伤一好,他就不会专程到织桂坊去见她了。
“姑娘,奴婢觉得,凭着姑娘的美貌与才华,谁会不喜欢?妙手公子同样是男人,该也不会是例外。”丫鬟看着自家姑娘,颇为得意,在织桂坊,甚至是城中所有花街柳巷,那些见过了姑娘面貌的人,谁还记得其他女子的脸?
丫鬟自信满满,铃兰却不然,在她看来,这个从妙手公子,就是一个例外。
花街柳巷中人来人往,最不缺的就是消息,这些时日,她也从一些人的口中听闻了关于这三个突然来的城中的不速之客,她知道那紫衣男子的身份,也知道另外一个男人,是东秦国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更加知道,那个那日被牡丹挑衅的女子,竟然是西陵国的三公主。
她还打听到了这些年关于妙手公子和慧敏公主的佳话,那么一个尊贵又美丽的女子,若她是个男人,也会倾心的吧!
而她自己,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在上官敏面前,她甚至觉得有些自惭形秽。
“罢了,有些事情强求不得。”铃兰敛眉,最后看了在药坊内忙碌的身影,落寞的转身。
丫鬟皱了皱眉,想要说什么,可终究是打消了念头,快步跟了上去。
二人走后,却没有留意到在她们走后,她们原本所在的位置,一个带着面纱,衣衫褴褛的人站在那里,看了看铃兰离开的方向,随后目光落在回春坊的方向,看到那一抹红色身影之时,眼里的恶毒与狠辣突生。
那面纱之下,一条长长的疤痕清晰可见,从眼角蔓延到整个脸颊,显得异常狰狞。
身旁走过的行人,即便是看到她,都是露出嫌恶的眼神,这更加让她心里的嫉恨高涨,想到她牡丹风光之时,多少人为了博她一笑,不惜洒下重金,各个垂涎她的美貌,何曾受过这样的眼神。
自从被赶出织桂坊之后,她每一天都过得不如意,这种天差地别的感觉,快要将她给逼疯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牡丹盯着上官敏,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毁灭。
牡丹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她看到紫衣男子凝视上官敏时的温柔眼神,看到上官敏一颦一笑,浑身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她心里的嫉妒越发的浓烈,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回春坊的病人陆续减少,一个锦衣男子进了回春坊……
那是南宫天裔,牡丹看到那一抹身影,一颗心砰砰直跳,但当她看到南宫天裔和上官敏“亲密”交谈之时,两只手紧握成拳,甚至可以听见指骨发出的咯吱声。
“上官敏,看你现在笑得开心,我牡丹,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这般幸福!”牡丹恶狠狠的道,上官敏毁了她,她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报复,她得不到的,她也不会让上官敏得到。
此时的回春坊内,从南宫天裔手中接过一杯水的上官敏,不知为何,浑身一颤,感觉一阵凉意从身体划过,她总感觉到有一抹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上官敏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却是看到空荡荡的街道,并无异常。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