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书语只说了自己和封旬认识,但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封旬又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她没说,叶成蹊也没问。
他自认自己并不是一个小气的爱人,所以他不会逼她吐露所有的秘密。
或许他们的相识和关系涉及到封家的一些隐秘,因此她不便对他直言,这些他都可以理解。他对这件事的态度就像他刚刚说的那样,只要对方是为了书语好,他不是一定要把事情弄的一清二楚。
即使她没有主动说,那也一定是为了他好。
他家书语就是那么温柔……
“好啦,说完了我,现在该来聊聊你了。”她切下一块牛肉,方方正正的一小块,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很有食欲,然后用刀子叉起递到了叶成蹊的唇边。
这递到嘴边的肉他哪能放过,果断张口咬下。
一边嚼一边说,“我?!”
“我听说……你最近好像不太乖……”她的笑容里充满了揶揄。
“……”
庄衍谍那个嘴简直跟棉裤腰一样。
漫不经心的切着牛排,秋书语继续说,“其实不是最近吧,去f国之前你就已经准备闹了。”
“哪有?”某位大少爷死不承认。
“要我列举给你听吗?”
“咳……”
心虚的呛了一下,叶成蹊咳嗽了两声,端起石榴汁灌了两口,“喝酒、喝酒。”
他怎么觉得,她有点翻旧账的意思呢?
知道他好面子,秋书语就没有把事情点破,而是十分迂回的对他说,“你还记不记得《三国演义》里有一场戏,是曹操曾把吕布所乘的赤兔马赠给了关羽。”
“有点印象,记不清了。”
“当时,曹操见他身上的战袍已旧,便命人取异锦做了新的衣袍送他,他虽接受了,却将此袍穿于原本的旧袍之上,曹操问他何故这般节俭,他回说,非我节俭,旧袍乃是吾兄刘皇叔所赐,穿之如见兄面,关某岂敢以丞相之新赐而忘兄长之旧赐,故而如此。”
“然后呢?”
“然后曹操就又送了他赤兔马,他欣喜若狂,再三拜谢,曹操不解,问他为何送锦袍未曾下拜,而今赠马却喜而再拜,何故贱人而贵畜?”
“他怎么回答的?”好学宝宝上线。
“关羽说,我知此马日行千里,今有幸得之,如若知道兄长下落,便可一日而见兄长矣。”
这故事虽讲的是兄弟之间的情义,但和爱情的道理其实是一样的。
一个人给的再多、再好,可如果他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那一切都毫无用处。相反,如果一个人心里装着另一个人,那或许根本什么都不需要,有爱就够了。
爱,能把人平淡的日子变成节日,把黯淡的生活照亮,令颜色变的鲜明,让它的味道从一杯清淡的果汁变成浓烈的美酒。
他们分开的这段时间,秋书语曾无数次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回忆叶成蹊的转变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似乎……
是在叶妈妈生日宴会的那晚,又或许是更早。
那天晚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真要深究起来,就只可能是孟凡森的出现。他的到来不在她的意料之中,显然叶成蹊也是意外的,他既然能来找自己说一些关切的话,自然也有可能去找叶成蹊,说一些引人误会的话。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她还特意拜托封徊让人拷贝了一份监控回来。
事实证明,她猜对了。
入口大厅的监控拍到了孟凡森和叶成蹊一起走出去的画面,他们在花园里逗留了一会儿,之后叶成蹊就一个人回来了。
再后来,他就行为怪异的摘掉了她的发夹,匆忙带她回了a市,近乎疯了一般和她缠绵。
也就是说……
孟凡森误导了他什么。
她问了他,但他不肯吐露,有些事埋在心里太久,会腐烂,所以她采取了一点行动。
“稍等我一下。”她忽然起身上楼,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个十分精致的盒子。
“这是什么?”
“宝贝。”她轻笑。
“诶。”
“……”
他可真好意思答应。
缓缓的打开盒子,叶成蹊最先看到的就是自己之前送她的婚书。旁边还放了一份什么东西,带着点点墨香,很清雅的感觉。
在他好奇的注视下,秋书语把这个卷轴拿了出来,在他面前铺陈开。
刻意做旧的质感,泛黄的页面上撒着点点金粉,很漂亮,不过最漂亮的,还是上面的字。
不多见的篆书,叶公主看的一知半解。
“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谨订此约。”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有些字他不认得,秋书语为他复述了一遍。
“……”
感觉自己的智商被踩在地上疯狂的碾压。
“为什么又写了一份婚书?”他不明白。
“这份是我写给你的,那份是你写给我的,不一样。”一份是给现在的他们,另一份……
是给他梦里的他们。
迄今为止她也不知道他说他们离婚是怎么一回事,但她总觉得,这是叶成蹊的一个心结,他不说,她问了也没用,反而平白给他压力,不如默默给他力量。
这份婚书,就当是一点安慰。
从碗柜里拿出一个干净的小碟子,秋书语把红酒混着石榴汁倒进去了一些,然后在叶成蹊好奇的目光下,用大拇指沾了一点,轻轻按在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