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卡尔森,我们经验丰富的轮机长。在海面上滞留了三之后,我们终于在一个阴沉的下午再次启航。
当汽笛发出长鸣,第一股白烟从烟囱中涌出的时候,所有在甲板上的船员们都兴奋地或摘掉了头顶的帽子,或取下脖子上的披巾,并把它们抛向空中,用这种方式来告诉别人他们有多高兴。
至于阿黛尔,她依旧维持着她的伪装身份,而那个内鬼则被我们统一口径,形容成了一个“贼心不死”,试图摧毁这艘船,带着我下地狱的可憎吸血鬼。
他的结局?自然是被我和希克拉德联合绞杀,变成一团可怜的灰烬,落入无边无际的大海。
大海总是适于隐藏各种真相,不是吗?谁又会在乎一个吸血鬼是否真的死去了呢,除了他们的同伴。
肯威相信了我们所的话,所有的船员也是如此。在一片欢呼声中,卡尔森送上了一个更大的喜讯:蒸汽机已经修复完成,这艘船可以继续她的旅程了。
“很好!”肯威笑着走进船舱,“我们继续出发!朝斯特兰的边疆地区出发!”
也许是幸运女神保佑,也许是上在看到我们受了如此多的苦难之后终于决定放过我们,接下来的旅程里,我们再没遇到任何麻烦,不论是风暴,海啸还是人为破坏,都没有再缠上我们。
在经过七的航行之后,我们终于到达预定中的目的地——我们本应在三前就到达这儿的,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游艇带着长长的白色“尾巴”,在周围人好奇的目光中缓缓驶入这个有些简陋的港口。
“欢迎来到文明世界的边缘,库勒岛,”肯威船长对着我们伸出双臂,“这是斯特兰共和国在已知世界所设立的最远的殖民地,从这儿在往东去,就是辽阔的,被浓雾包裹的,看不到边际的海洋了。”
“所有试着穿过海洋的人,都迷失在了无尽的浓雾之中,再也没有回来。”
“虽然我很好奇,你们到这么偏远的岛来究竟要做什么,但我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笑了笑,“所以我不会问的。”
“总而言之,”他走出驾驶室,看着当地的居民帮着把船拖进码头区,轻松地对着我们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论你们来着的目的是什么,那都和我无关。”
他拎起酒瓶,指挥着水手们摆好下船的舷梯,然后对着我们摆了摆手,“接下来的冒险就是属于你们的了,我会在这儿等着你们,顺便在这个镇里和我的船员一起找点乐子。”
“你确定我们要找的东西在这儿?”我沿着舷梯走下船,狐疑地向塞巴斯蒂安发问道,“这看起来不太像是诺门图骑士们的藏身处。”
“越是这种地方,才越安全,萨伦子,”塞巴斯蒂安对着我笑了笑,“跟我来吧,我们应该能在这儿发现些什么。”
我们的第一站是当地的政府,是政府,其实只是一幢低矮的砖制平房,用来充当这个镇的镇会议所。
在会议所里,我们见到了这座镇的镇长,他是一个五十来岁,已经秃顶,但十分热情好客的男人。
“哦,你们不是旅客?”在听完我们是来这座岛探险的人类,而不是来观光的旅客之后,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那你们最好心一点,”他郑重而严肃地告诫我们,“以前也有探险家从卡波菲斯远渡而来,”他解释道,“是来探索这座岛上的遗落法师遗迹,但他们在进入岛屿深处后就再也没回来。”
“感谢你的提醒,”我对他点点头,“但不论如何,我们也得进到丛林深处去看一看。”
“好吧,”镇长叹了一口气,“我不会阻止你们的,但如果你们在岛屿深处遇到什么危险,我们也没办法帮助你们——我们只是普通人。”
“我理解,”我对他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我们没那么容易出事。”
“希望如此,”镇长并没有因为我的话开心起来,他看了我一眼,“你不是第一个和我这么的探险家。”
“先生,”塞巴斯蒂安咳嗽两声,又使劲用他的手杖敲了敲地板,把话语权从我这夺了过去,“我想问一下,镇子上有类似历史展览馆或图书室一类的地方吗?”
“当然,”镇长点点头,“就在镇会议厅里,如果你们需要使用图书室,就请跟我来吧。”
我们跟着他一路前进,在一间比较偏僻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稍等,”镇长转过头,对着我们解释道,“这儿已经很久没人来了,我得找一找钥匙。”
他解下系在腰间的钥匙串,一把一把辨认起来,并在一分多钟之后兴奋地举起其中的一把钥匙,“就是这把!”
他将钥匙插入锁孔,轻轻地扭动,在咔哒一声之后,原本严丝合缝的房门打开了。
“请进吧,先生们,”镇长侧过身子,推开房门,一大股霉味从房间里喷涌而出,“咳咳……请见谅,确实很久没有人用过这房子了。”
“感谢您,镇长先生。”
我和塞巴斯蒂安对视一眼,并肩走进图书室里。
这件图书室看上去有些年月了,墙上和书桌上都铺着厚厚的一层灰尘,而本应摆满各种书籍的书架上却空无一物。
“我没在这儿看到任何书,镇长先生。”
“哦,你们当然看不到,”一个比之前尖利得多的声音从我们背后响起,“因为它们已经被我全吃掉了。”
我猛地回过头去,话的不是别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