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玛雷,不应该……”卡拉显得十分困惑。
“是我以前朋友的手下。”萨沃斯说到“朋友”的时候奇怪的停顿了一下。“他穿着一身简朴的服饰,是个年轻人,你不会错过他的。”他说到这又停顿了一下,“想办法下点药,让他昏睡,他已经喝了不少酒,没人会起疑心的。”
卡拉点点头,“用托林草?”他小心地问,像个恭恭敬敬的学生。
“不,用迷梦草。”萨沃斯斩钉截铁地说。
卡拉先是讶异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表示明白。
“还有一件事。”萨沃斯挺直身子,盯着卡拉。
卡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我需要你替我编造一些故事。”萨沃斯简明扼要的说。“我是一名退伍士兵,曾经在皇家第七军团服役,神射手编制,墙上的枪是我爷爷传下来的,他也是神射手,两年前我在佛拉德开拓战争中被当地土著击中大腿,留下了隐患,刚刚就是隐患发作导致受伤。你等下去和他们聊天,期间要装作不经意提起这些,记住了吗?”
卡拉点了点头,转身下楼。
半个小时后,卡拉端着蔬菜汤和面包回到卧床休息的萨沃斯身边,告诉他一切顺利,萨沃斯点了点头,表示当晚他想一个人安静独处,不要打扰他。
卡拉放下萨沃斯的晚餐,关门出去,依靠在墙边,他的眉头紧皱,思索着自己能为萨沃斯做些什么。
“也许这不是坏事。”卡拉心想,萨沃斯越来越不像以前他认识的那个萨沃斯了,他的行动愈来愈像一个真正的旅店老板,过去他的眼睛总是锐利有神,隐隐有火花闪过,如今也变得黯淡,就好像从来没有过这回事一样。
萨沃斯呆坐在炉火前,机械地用餐,像是一具空壳。炉火啪的一声响起,让他回过神,他眨了眨眼,环顾了一下房间,又盯着自己的手掌。他举起手,手指修长,线条优美,他翻过手来,“ da”他轻声念到,手心窜起一道小小的火苗。他盯着它,陷入沉思,直到炉中柴火烧尽,他才回过神来,挥了挥手,火苗随之消散。房间里变得一片漆黑。
他叹了口气,脱掉衣服准备就寝,突然间火炉里的焦炭回火,发出红光,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他,他背上的伤疤在火光的照耀下像是平滑的银色镜面,只有一道除外,那一定是一道,特别,特别深的伤口。
第二天早上,住宿的客人们早早离开了,卡拉负责招呼他们,向他们表示了歉意,解释自己的主人脚肿的实在厉害,无法下楼招待他们,客人们表示理解,并向旅店老板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过了正午,萨沃斯才从楼上下来。“午安,卡拉。”他冲吧台边读书的卡拉打了声招呼。
“早安,玛雷。”卡拉说,“那个倒霉的符文师现在还没醒,你可以放心了。”
萨沃斯点了点头,“我要出去办点事。”他说,“你能帮我看下店吗?”
卡拉放下书本,坐着冲他行了个礼,“乐意之至。”
萨沃斯点了点头,裹紧衣服推门走了出去。街上空无一人,不过这本来就不是个特别大的村子,空气中带着初秋的气息,天色灰暗,深灰色的乌云在村子上面慢慢凝聚,看来很快要有一场暴雨降临。
一阵冷风吹来,萨沃斯脚步加快了几分,走进了对街的铁匠铺,炉子是熄着的,铁匠正在百无聊赖地读着书。“你好,斯旺。”
铁匠把书放下,“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吗,萨沃斯先生。”
萨沃斯瞥了一眼书名,是元气满满的亚龙人女仆,很出名的一本小说。
“嗯,是这样,”他转回头,看着铁匠,“我刚刚在想你有没有多的铁锨。”
斯旺想了想,然后露出一个生意上门的笑容,“有的。”他站起身,往铺子内走去。“前段时间我接了一个单子,是一家城里的园艺铺子的。我就多打了几把,以备不时之需。”他一边说,一边拿着好几把铁锨走了出来。
萨沃斯随意接过一把,挥舞了几下。“你真精明。”他笑着对铁匠说。
铁匠自得地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萨沃斯漫不经心地说,“你有没有多出来的围裙和铁手套?”
“有。”斯旺点了点头,“为什么这么问?”
萨沃斯指了指自己的旅店,“那些该死的荆棘草又长满了旅店的围墙,我得清理一下,”他露出一个恼怒的表情,“但是我又怕割到自己的手。”
铁匠点了点头,转身回了铺子里,没多久拿着一件围裙和一双铁制护手出来。“这是一套旧的。”他把东西递给萨沃斯,“要的话你就拿走吧。”
萨沃斯结果东西,“多少钱?”他一边问,一边把手伸进兜里。
“铁锨两个铜子。”铁匠指着铁锨说,然后又摇了摇头,“围裙和手套就算了,我本来没指望能把这些玩意卖出去。”
萨沃斯掏出四个铜子抛了过去,“我可不喜欢占别人便宜。”铁匠点点头,笑着把铜币塞进钱包里。“你真的要现在动手吗?”他问萨沃斯。“要把它们连根拔起可不容易。”
萨沃斯点点头,“正是时候。”他说,拿着东西离开了铁匠铺。
那天稍后的时间里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萨沃斯似乎没有做生意的心情,早早的便打烊关门,他随意打扫了一下店铺,就锁门上楼去了。
卡拉看着自己的导师,担心且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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