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晓正在屋子里,拿着那天顾以琛送自己的画卷,准备对样,刺一副与它一模一样的刺绣来,突然一阵敲门声音打断了原本安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一不小心就被针扎破了手指。
她轻轻吮着自己出血的手指,以为是莫尧就没作掩盖,直接将画卷放在了桌上,便去开门了。
“吱……”
木门沉重又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的响亮,莫晓晓刚打开门,便被眼前的顾以琛惊得,一时无语,心跳加速,门外吹了的凉风似乎也不凉,是温热的一般,结结巴巴不知道如何开口,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来访。
顾以琛一如既往的温柔,脸上浮着微笑,似乎也有些紧张,耳根绯红,片刻才缓缓道:“你,你这么晚,还没有休息吗?”
莫晓晓面色红润,轻轻低头,又缓缓抬头道:“是啊,你不也是吗,你是刚刚从局里回来吧?”
顾以琛见她这副扭扭捏捏,羞涩的样子,觉得她可爱,微微点头,又轻轻笑歪着头道:“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这外面说话还是,还是有些冷呵呵……”
莫晓晓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笑笑,打全了门,站在一旁:“请进来坐……”
看上去生硬又可爱,有些蠢蠢的样子。
顾以琛刚刚坐下,便看见了放置在桌上的绣盘和那副春和木棉……
惊讶,欣喜,兴奋,激动,镇静,从容,窃喜……
莫晓晓闭了门,转过身来,才想起什么,连忙小跑过来,将桌上的东西草草的收起来,动作极其迅速。
收完看见顾以琛正一脸,窃笑的看着自己,莫晓晓挠挠头,尴尬的笑笑,又想找个什么话题来掩饰的时候,顾以琛还是先开口了。
“你很喜欢吗?”
莫晓晓错愕:“啊?”
顾以琛又一本正经的道:“我,我是说你绣那个,你很喜欢吗?”
莫晓晓给他倒了杯茶,扭扭捏捏的坐了下来:“我,我,嗯嗯对啊,喜欢喜欢,喜欢得紧,我很喜欢刺绣的,呵呵……”
顾以琛先是一愣,而后又笑了笑,轻轻抿了一口茶水,他说的意思她自然是知晓的,她这样明显是不想正面回应,是羞涩吧!
莫晓晓正拘谨,连手也不知道如何安放,这样孤男寡女灯火昏幽情况下,气氛着实是暧昧,更何况还是在一个自己心仪的对象,的对面,让她更加觉得别扭了。
顾以琛估计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得强装镇定,在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怎么能不优雅不得体大方呢!
气氛有些尴尬,谁也没有说话,这时候顾以琛才缓缓的开口:“其实那天,那天我送你的那个东西,不是清水解释的那个意思的,她曲解了我的意思。”
莫晓晓听到这儿,猛得抬头,又傻笑着:“呵呵,了解了解。”
“你知道了解吗?”
面对顾以琛的追问,莫晓晓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顾以琛突然眼里就有深深的韵意,浅浅的望着她,轻轻的道:“霜暮廖落千秋树,伤怀折窗跃上书。饶有晴空织红韵,木棉锦时最相思……”
莫晓晓一阵错愕,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说不出来一句话,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他的温柔他的柔情都在寂静的夜空里弥漫着……
“这是我自己写的,送与你的,你……你喜欢吗?”
顾以琛见她没有说话,便自顾自的又继续轻轻的说着:“其实这才是那日我想说出来的,而非清水说的释意,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莫晓晓只觉得,自己心里的翻涌沸腾,就犹如火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炭一般,又热烈又炽热,一股强大的热流一拥而入,让她暂时有些眩晕,是一种说不上来,也描绘不出来的感觉。
她怯生生的道,话音里有一丝丝羞涩:“那你那日怎么没有一并提在画中呢,要今日才说出来呢?”
“其实我好久就想到的,只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到一个合适的题目来提,所以就没有一并提写上去。”
“那你现在想到了吗?”
顾以琛见她这样,羞红着脸,又急迫得想知道的样子,心里也是欢喜。
“嗯,想到了…!”
莫晓晓突然抬起头了,心幕里又一阵热烈的翻江倒海。
“慕晓.春棉……”
说完便一脸含情脉脉,柔情似水的望着她,似乎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答案一般……
莫晓晓手足无措,僵持了好半天,才悠悠道:“额,很美……”
从所未有如此热烈,而又明张目胆的爱意,就这样直接的将她包裹,那种热情是多么令人陶醉,如同滴酒不沾的人,饮了整整一壶烈酒一般,又像被夕照熏醉了柔软的靠在风里飘摇的蔷薇……
顾以琛向她又靠近了一步,他高她整整一个头,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飘来一股淡淡的兰香,他爱兰,人尽皆知,故也不错,君子如兰,高洁典雅,温润如玉,他便是这样一个人……
莫晓晓又是一阵紧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木棉花……”
顾以琛轻轻淡笑,漫不经心的娓娓说道:“上次在花园里,你与清水在木棉树下刺绣游玩时候,见你在木棉树下沉视了良久,小心翼翼拾起零落的木棉花,样子很是珍惜,我猜你喜欢,所以我就想,为你画一副永远不会凋零的木棉花。”
莫晓晓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起起伏伏,面色绯红:“你,你好久就开始注意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