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妘看着骑在马上的慕瑾林,心沉了下来。
慕瑾林想要让她和宋悠离心的渴望,比她想得要强烈许多。可,为什么?
她深吸了口气:“王爷,这说到底,这是我们夫妻自己的事儿。”
说罢,安妘转头和车夫说道:“继续赶车。”
然而,车夫并不能听安妘指挥,对面慕瑾林抽出来一柄长剑,剑光一闪,将车夫斩于安妘面前。
车夫的鲜血溅出,身体从马上掉下来的那一瞬间,安妘双腿一软,跌坐在车上。
碧霜颤抖着抓住了安妘的手:“姑娘,姑娘。”
安妘看着倒在地上的车夫还在流血,原本因病就有些晕的头,在现在更晕了。
她咬了一下牙,抑制住了颤抖,仰头看着慕瑾林:“你想怎么样。”
慕瑾林的剑尖指向了碧霜,笑的温和:“我一直想什么时候有能力将你从宋府带走,藏起来,现而今你自己从宋府离开,还出了京城,这样好的机会,我怎么可能错过?”
安妘伸手将慕瑾林指向碧霜的剑挪开:“你别杀她,我和你走就是了。”
慕瑾林的剑尖轻轻挑起了安妘的下巴,迫使她对视着自己:“她会说漏嘴。”
安妘眉心微蹙:“不会,碧霜能怎么说?和宋府或者国公府的人说,我被洛亲王带走了?她不能拿我的名声冒险,碧霜一向是个稳重的丫头。”
碧霜转头看向安妘:“可是姑娘,姑爷……”
安妘握了一下碧霜的手。
慕瑾林将剑缓缓收了回去。
见对方听进了自己的话,安妘也暗暗舒了口气,转头抱住了碧霜,耳语道:“你告诉宋悠,如果他愿意今后只守着我一个人过,那就来救我,如果不愿意,且当我死了吧。”
碧霜听后,愣在原处,看着安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时,才又喊道:“姑娘!”
安妘回头,看着碧霜:“无论我的结果如何,你要活着。”
碧霜垂头,一瞬间泪水涌出,泣不成声。
慕瑾林倒是十分满意:“上马。”
他说话时,已经朝安妘伸出了手。
安妘有些厌恶的别开了眼,朝前方走着:“我不喜欢和别人共骑一马。”
慕瑾林将马头调转了方向,赶上了安妘的脚步,伸手一捞,将安妘从地上捞到了马背上。
安妘惊呼一声,下一瞬竟抽出发簪狠狠的扎向了慕瑾林。
她是冲着慕瑾林心口去扎的,却没能扎深,在她去扎慕瑾林的时候,慕瑾林也牢牢的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互相僵持,安妘先开了口,声音轻柔:“要不是你给我机会,我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的伤害皇子。”
慕瑾林轻笑了一声,握着安妘的手也缓缓松开,转而轻轻拂过她的面颊:“真可惜,你没能杀死我,带刺的玫瑰虽不好拿,但总有一天能将刺一根一根的拔出。”
不待安妘回答,慕瑾林双手从安妘腰旁穿过,握紧了缰绳,用力一掷,马已飞奔向前。
安妘冷道:“王爷,若我夫君找你要人,你要如何说?”
耳旁风呼啸而过,慕瑾林的声音却十分清晰的在安妘耳畔响起:“等他找到你再说吧。”
安妘捶打着慕瑾林的手臂:“王爷若是对我有心,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夫君死了,皇上让我跟着去陪葬的时候,你为何不阻止?为何不来救我?”
不知为何,安妘这样问完后,慕瑾林桎梏着她的手竟有些松动。
安妘也顾不得多想,只挣开了慕瑾林的双手,纵身就往下跳。
慕瑾林眼眸睁大,下意识伸手去捞安妘,没能捞到,他咒骂一声,竟随着安妘一起跳下了马。
他跳下马时却仍记得将安妘拉扯过来,二人几乎同时从飞奔的快马上跳下,都是站不稳的,慕瑾林便抱着安妘齐齐摔滚在地上。
平静过后,慕瑾林吃痛皱眉捏着自己的的手臂:“安梦文,你不要命了?”
安妘也好不到哪里去,双手的掌心都被磨破,沁出血来,她看着慕瑾林没有说话,只想站起来去到河边洗一下手。
却未曾想,刚起身就跌倒在地,原来,是刚刚跳下来的时候震到了腿。
慕瑾林看着安妘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走了过去:“你现在求求我,我可以帮你处理手上的伤口。”
她将头一瞥:“我就是死了,也不求你。”
他伸手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着安妘正视自己:“刚刚要不是我,你现在就是废人一个,现在竟然还在这里我和犟?宋悠有什么好?昨天和你吵了两句,扭身就去了醉月楼,这样的人,也值得你死心塌地?”
安妘垂眸冷笑了一声:“看来你是知道宋悠昨天和我吵了架,这么说来,是你挑拨离间了?”
慕瑾林握住了安妘的手腕,将人往自己怀里一扯,冷笑道:“是我,但现在他没来,是我来了,你也在我怀里,你还能怎么样?”
她心中气恼,想到发间还有一根步摇,便抬手要去拔下再扎对方一下,这一次一定要朝着脖子去扎。
却未曾想到,她刚一抬手,慕瑾林便松开了她的下巴,将她发间的步摇拔了下来。
一时青丝散落,眼神慌张,眉心微蹙,倒是另有一番风情。
慕瑾林把玩着安妘的步摇:“怎么,你还想用这样伤不了人的东西伤我?”
安妘见自己最后的武器被人夺走,心中着实慌乱起来,恐惧感从心底生发,喃喃叫了一个人的名字。
他见她嘴唇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