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妘笑了一下:“什么礼物?”
宋悠从千芳尊旁边走过去,坐到了安妘对面,从怀里拿出来一块浅绿色的帕子和一个嵌着珍珠的金钿花放到了桌子上。
安妘伸手拿起来了钿花,道:“宋三公子可真会送礼,这个钿花上原本嵌着的东西不见了,换了个珠子,便说是送给我的了?”
宋悠笑道:“若非我时时刻刻的揣在怀里,想找机会还给三姑娘你,也不会在前儿被歹人刺杀时毁坏了钿花上的玉石,想着这钿花少了个宝贵的东西,一定不好看,我便自作主张去找人给姑娘从新镶嵌了个珍珠上去,还希望三姑娘不要嫌弃。”
其实,那日若不是他怀里揣着安妘的钿花,他会被那人一剑刺死,说来还是这钿花救了他一命。
安妘听后,有些动容,道:“你费心了,说来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那天你在宫里为了帮我,还背了品行拙劣的骂名。”
千芳尊也坐了下来,笑道:“宋三公子才不怕这些骂名,他正如三姑娘说的一样,是个贱骨头,欢喜得不得了。”
安妘听后,笑了一下,但看着帕子又不由疑惑问道:“不知道三哥儿何时拿到的这条帕子?”
宋悠想到了当日安妘和宋思在国公府中在单独说话,心里犹豫了起来,便缓缓说道:“那日,你掉在地上的,我捡了起来,看来三姑娘竟然不知道自己丢了帕子?”
安妘以为宋悠说的是宫宴那日,便低头笑道:“这样的小东西,本来身边就有许多,一时不知道在哪里丢了一块,我也想不起来,难为你还帮我捡了,时时刻的带着。”
碧果看着桌上的帕子,舒了口气,道:“吓死我了,我说怎么找也找不见了呢,原来是被宋三哥儿找到了。”
宋悠听后,抱起了手臂,皱眉疑惑道:“三姑娘,帕子是贴身之物,若是被旁的人捡到了,使个什么坏心思,那你岂不是要被人戳脊梁骨吗?”
安妘伸手将帕子拿了起来,摩挲着柔软的布料,缓缓点了点头。
千芳尊在一旁笑道:“这帕子说不定是三姑娘有意留给你的呢?”
宋悠站了起来,抱拳笑道:”千芳尊怎样说我都好,可千万别拿三姑娘开玩笑,在下只盼着千芳尊千万记得要帮我把剑保存妥当。“
千芳尊起身给安妘斟了杯茶,生意不咸不淡的说道:“巧云台在这把剑里藏着给皇宫大内绘制的机关图纸,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无数人觊觎,你不过给了我三千两银子让我保管,我也只能做到保管,若有绝世高手得了消息来我这里抢夺,我也实在没有办法舍了性命去保护它。”
安妘挑眉,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默默的端着茶杯喝了一口。
宋悠正色:“千芳尊说的,我知道,所以,我现在想到了一个方法,不知道三姑娘可否一试?”
安妘放下茶杯,抬头看着宋悠。
宋悠笑道:“我来这里寻千芳尊,恐怕盯着机关图纸的人得了消息会来这里抢夺,然而三姑娘今日来风雪馆,却不大会有人注意得到,估计也没有人会将你和机关图纸联系在一起,所以……”
安妘坐直了身子,低头看着茶杯里的茶汤笑了一下:“所以你想让我保管图纸?”
宋悠看着安妘笑了,点头道:“三姑娘果然是冰雪聪明,这样的话不必别人多说,便能想得到。”本座有点慌
安妘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是我太不守规矩了吗?”
千芳尊端着茶杯的手晃了晃,笑道:“可不是,我应该和三姑娘你喝酒,而不是喝茶。”
安妘笑道:“我头一次见千芳尊,心里虽然觉得亲近,但我本身又是瞒了一些人来这里和姐姐你谈生意,所以,我还不太想告诉姐姐我拿这些孔雀石做什么。”
千芳尊垂眸:“也好,三姑娘留下银子,我明日便可让人送到府上去。”
安妘抬起手指轻轻晃了晃:“我留一百两的定金,剩下四百两,等千芳尊着人妥妥当当的送了过来,我也妥妥当当的收下了,我再把钱给了。”
她说话时,特意加重了“妥妥当当”四个字。
那千芳尊听后,笑问道:“也就是说我给三姑娘送过去时,还不能让别人知道是什么?”
安妘点头:“是啊,你既然是卖主,又要收我的钱,就要为我服务,这是很天经地义的事情,何况,我付的钱不算少。”
千芳尊思忖了片刻,道:“三姑娘的事情,左右不是要命的事情,也罢,我答应了。”
与千芳尊达成协议之后,安妘便带着碧果从风雪馆离开。
街上还是热闹得很。
安妘拉着碧果正四处走着,竟然远远瞧见了林子棠正在一个摊子上拿着套圈套小物件儿。
她一下想起来辅国公罚跪的事情,瞬间觉得自己膝盖上隐隐作痛,便拉着碧果转身往回走去。
碧果没有见到林子棠,一脸的不解,连忙问道:“姑娘,咱们好好的,怎么扭头就走啊。”
安妘目视前方,看着不远处卖花灯的摊位,一眼相看上了一盏兔子灯,笑道:“这边有灯有景,那边只有个最好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的烦人精。”
碧果皱眉,扭头往回看去,问道:“谁啊?”
安妘伸手将碧果的头温柔的转了回来,笑道:“林子棠有什么可看?还不跟我去买灯?”
碧果这才恍然,庆幸的说道:“还好姑娘看见人了,要是再撞上,少不得又生出一次麻烦。”
安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