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瑞文一口茶水呛了出来,声音带着少许颤音:“所以,你就让我这样没名没份的跟着你一辈子?”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想分手就趁早说,我妈酒店定了,请帖发了,亲朋好友通知了,衣服首饰都定好了,99辆婚车都准备好了……结果,你跟我说,什么都没有了?”
赫瑞文略显尖刻地笑了一下:“不带这么玩的,沈sir!”
沈鑫掏出根香烟,打了几下火没点着,索性扔了,咬牙切齿道:“小文,不是我不愿意,是组织上不批准,除非我离职!”
“那就离啊,不就是个破副队长吗,一个月才赚多少钱,我养着你!”
“可我不愿意你养我!”
沈鑫突然大吼一声道:“我想堂堂正正的站在你身边,想抬头挺胸的给你钱花!”
“你吼我,沈鑫?”
赫瑞文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竟然还有理吼我?”
“……我不是要吼你,我想心平气和的和你谈一谈,我想求你原谅,你要是能原谅我,我跪榴莲也没关系。”
赫瑞文冷笑一声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在古代称为什么吗?”
沈鑫:“……”“叫外室!”
“可我连正室都没有!”
沈鑫伸手去拉他:“那张纸没那么重要,相信我,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
“老子特么的不做外室!”
赫瑞文甩开他的手,夺门而出--太特么的气人了,早干什么去了?
……此刻,群里也炸了锅。
陆绍:“……节哀!份子钱我们照出!”
陆绎:“小两口别吵架,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陆续:“没有爱,婚礼一文不值;有了爱,婚礼更是一文不值,形式主义而已!”
厉宁:“那个……伴郎的礼服还蛮合适我的,我不退啊!”
斐不完:“看在你们这么可怜的份上,要不要让我家小包子给你们唱首歌啊?”
张大龙:“靠,龙爷我来帝都的机票都定好了,作孽啊!”
沈鑫:“他生气,离家出走了!”
赫瑞言:“让你好好哄的呢!”
罗雪琪:“我是他,我想我也会离家出走的!”
宋年夕:“我也会,这就相当于一盆凉水泼下来,也相当于五雷轰顶,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安之:“我倒无所谓,因为结不结婚的,也就那么回事!”
厉宁:“楼上的,你有种再说一遍!”
安之:“当然,和最爱的人除外!”
安之立刻又补了一句:“厉宁是我最爱的!”
陈加乐:“你们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们没结婚,没生娃的,我现在穿得露一点,就被人管着!”
斐不完:“我管得不对吗?”
陈加乐:“老公,你管得真好!”
沈鑫:“行了,都别说了,你们帮我哄一哄他,拜托了!”
……赫瑞文的手机立刻像炸了锅一样的叫起来。
沈鑫一看,晕倒!这人走得匆忙,连手机都没有带,再一看衣架,外套也没有穿,钱夹子在外套里。
那么也就是说--他穿了睡衣,穿了拖鞋,然后身无分文的离家出走了?
沈鑫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心狠狠的被吊了起来。
……赫瑞文一走出家门,其实就后悔了,再一摸口袋,那后悔就到姥姥家了!没钱,没卡,没手机!标标准准的三没青年。
赫瑞文用一种复杂难言的目光看着黑蒙蒙的天。
自己这会折回去,没面子!不折回去,去哪里?
纠结了一会,他想想,反正出来也出来了,至少撑到深夜十二点钟再说。
一个穿着睡衣的大帅比,吸睛指数简直了,十个人里头,有八个是一定会回头看他一眼的。
赫瑞文心想:看什么看,没看过离家出走的男人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路边有家烧烤摊,羊肉的香味飘过来。
“先生,一个人呢,要不要喝点啤酒,撸个串啊!”
撸吧,撸吧!我又冷又饿又伤心!赫瑞文坐下叫了点东西,开了瓶啤酒,正要喝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那次在陶胖子家里大醉后的场景。
哪里就醉得不省人事了,他背着他的时候,帮他擦身的时候都还是有知觉的,就是身子动不了,讲不出话来。
想着那一幕,赫瑞文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瞳孔中似乎有两盏小小的灯火,灼灼的跳跃着。
很多过往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像雨后春笋冒出来。
两人最黏糊的时候,就窝在沙发上聊天,聊不完的话,自己去厕所拉粑粑,他就跟着进来, 帮自己把手纸叠成几份准备好,然后就蹲在他面前,正常聊着天,一点都不耽误。
自己还常嘲笑他:也不怕熏死!他回他一句:不嫌弃啊!想到这里,赫瑞文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许久,他抬头问:“老板,有没有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沈鑫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赫瑞文坐在简易的折叠桌前,慢条斯理的喝着啤酒。
这让他想到他第一次带这人去陶胖子小店的情形,这位大少爷愣是干坐着,一口没吃。
他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来,问老板要了瓶啤酒,用牙齿咬开,给自己倒了一杯。
“还生气呢?”
赫瑞文扭头没理他。
沈鑫把椅子挪到他边上,伸手碰了一下他的嘴角,正色道:“没有婚礼,我会对你更好,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