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还有什么内情,你们还不一一禀报了!否则,本侯必然将你们打杀了!”定远侯面色发青,每听一句,拳就紧握一分。
“侯爷奴婢知道,奴婢知道,今日走水之事是夫人命人安排的。”扶柳道。
“是,是夫人安排的。”绿衣道。
“贱婢,竟敢污蔑于我!”苏张氏勃然大怒,指着几人恨不得将她们杖杀了。
“大小姐中的遮颜之毒是怎么回事?!”定远侯阴沉沉地扫了眼面容扭曲的人,又问道。
“回侯爷,此事是三小姐命奴婢干的,桃李宴的前一天,夫人让奴婢将药放入大小姐的饭菜中……后来大小姐脸上就出了红疹,大小姐以为是水土不服,便没有及时请太医,夫人知道也没有为大小姐请……”红裳身子颤抖如筛糠,她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怕,大小姐安排好了一切,甚至给她解了夫人下的毒,她只有一个机会,只能这么做,不能后退。
“贱人!”苏张氏脸上有些狰狞,她疯狂地扑了过来,厮打她们四个,“苏婧语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这么陷害我,说!贱人!”她没有了理智,今日她受得刺激太大了,先是婧雪被人侮辱,然后是婧芸被人指责是害了众贵女的凶手,现在,她的两个得力助手又死于非命,而且一切都成了她所主使!苏张氏恨,很恨!
“够了!”定远侯震怒。当家主母竟如此失态,他眼中再次划过失望。
苏张氏冷笑一声,看着定远侯道:“人参的确是我有心试探,但是其余的我没做!还有什么遮颜之毒,哼,你以为真是婧雪所为?问问她苏婧语!”
这些年的独大让她失去了多年前的小意温柔,更多的是强势,定远侯大怒,这个女人太让他失望了!
看到如此严厉的定远侯,看到他越来越冷的眼神,苏张氏心下一咯噔,“……侯爷,妾身也是为这个家着想,毕竟当初姐姐的事情……”她一顿,眼泪流淌,“妾身怕婧语心有怨念,担心此次回府怕是……”别有目的,“所以才失了方寸,而且婧语的确说了些不清不楚的话,妾身是一个母亲,或许自私,但是妾身绝不会让人伤害到我的孩子,故而铸成大错。侯爷要罚妾身妾身绝无怨言。”苏张氏泪眼汪汪,脸上带着不安,委屈,还有一股为母则强的倔强,让人不由得软下了心肠。她到底还是坦诚的。
定远侯身子一僵,神色恍惚,心中感到疲倦,一边是自己的结发妻子,一边是自己的嫡亲骨肉,这一系列的事件不过是两方的斗法罢了。
突然,他眼神犀利的看着她,先撩人者贱!她必是先做了什么,沛泽兄妹二人才会反击的,只是若是婧语那孩子真的是为了……定远侯脑海中浮现一抹紫色的身影,记忆中的丁香花仿佛开遍了整个花园,他眼中神色莫名。
苏张氏利锐的细查着他的神色变化,见他神情带着几分迷离,心中一冷,但是吊起的心缓缓回落。
“夫人管家不利,自今日起禁足一个月,罚例银两个月,管家之权交由府中两个儿媳打理。”定远侯神色疲惫。
苏张氏脸色顿变,但她深知定远侯的脾性,只有摆足了姿态才能让他继续认可,“妾身自知此事失了分寸,妾身会认真改过。”
定远侯“嗯”了一声,解散了众人,离开的脚步不复沉重。
苏张氏嘴角微微扯开,侯爷果然不再追究了。看来十几年前的那件事还是让他心有芥蒂的。
陈嬷嬷上前扶起她,道:“夫人宽心,不若定定心神,再图筹谋。”她将她扶到了软榻上,道:“夫人太急躁了。”
苏张氏深思过后,忽然绽开一抹笑来,“不过是投石问路,一试深浅,如今看来这个苏婧语不知是不好对付!”隐藏的很深,心机城府都属上乘,只是她苏婧语真的以为她只有这些低劣的手段吗。
酒楼吃饭的苏沛泽气的要命,这个贤王!果然贼精贼精的。不但礼收了,惩戒也不少!
苏婧语却是微微扬唇,惩戒的是哥哥,但是却让人提到了赔礼,他再逼她现身!
翌日,府中传遍了苏张氏被禁足的消息,府中哗然,苏婧芸姐妹二人连忙赶去了正房,一个时辰后,二人去了荣荔院。
昨夜噩梦连连,苏婧雪面色有些苍白,看着两个镇定无比的人道:“母亲如今被禁足,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苏婧芸嘴角微勾,神情冷蔑,“静观其变,昨日之事,二哥可有什么发现?”苏婧芸转而问苏沛城。
“昨日凶险万分,若不是瑞王,只怕她早已是刀下亡魂,可见其武功不高,但根据昨日宴会发生的一连串事来看,她心计极深,我不信她猜到了我们的行动,看来我们的好大哥的势力不可小觑,应该远比我们想象中的深不可测。”苏沛城冷笑,“更没想到,祖母也深藏不露。昨日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但凭那些刺客就知道她才是真正的老奸巨猾。至于苏婧语,她很可疑,却不知道她借助的是苏沛泽的势力还是自己本有的势力。总之还是得再查!
“现在我们必须冷静,然后仔细筹谋。”苏沛泽眉心一蹙,又道:“两位妹妹别去招惹她,静等便是。”
“爹这次回来还没决定世子人选吗?”苏婧芸脸上带着几分忧色。
“昨日之事侯府被推上了浪尖,只怕爹的态度更加摇摆不定了。”苏婧芸眉心一拢。
“无妨,昨夜我去了爹的书房,将昨日之事告诉了爹,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