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玦弈提步在顾清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端起手边的茶轻抿了一口,随意道:“喜欢他吗?”
看夏侯玦弈的样子,顾清苑脸上的笑容扩大,拖着下巴,点头,坦诚道:“嗯!不讨厌!”
“是吗?”对于顾清苑的这个答案,夏侯玦弈神色未动,眼帘都未抬,只是神色更加淡漠道:“嫁给他你愿意吗?”
“不愿意。”顾清苑摇头,嘴角笑意不变。
“为何?”
“会死。”
自己不久前才在大殿上当着南宫胤的面,信誓旦旦的说要回报夏侯玦弈对自己守护,树立了一个有情有义,大义决然的好女子形象,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小命,这才几天呀!转而自己却要嫁给祁逸尘了,这事不要说事实了,就算是传闻,也会让南宫胤不满吧!挑战帝王的威仪,自己还真没那个胆子,虽然不知道祁逸尘是否说过这样的话,可夏侯玦弈今天叫自己来问这个问题显然别有用意,是什么呢?反正绝对不是因为吃醋。
想到吃醋二字,顾清苑轻笑出声,轻灵的笑声,让夏侯玦弈抬眸,看着眼前笑颜如花,却眼如罂粟,妖异却也致命,无辜而又纯真,如仙似魔的女子,夏侯玦弈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眼里却闪过不容错辨的杀意。
夏侯玦弈的杀气,顾清苑敏感的感觉到了,虽然他还是那副平静如斯,淡然如仙的样子,可周边的气场已骤然改变了,致命的威压倾摄而来,压抑,骇人,如果是常人这个时候也许早已双腿发软,面无血色了,毕竟在生死面前没有几个人能保持淡然,无畏,顾清苑心里自然也紧了一下,也许她有颗清冷的心,让她在这个时候比别人多人了一份淡然。
缓缓起身,顾清苑脸上笑意已经褪去,平静的看着夏侯玦弈面色如水,“夏侯玦弈掌握别人的命运一次就够了,不要再来第二次,会出乱子的。”
“你在威胁本世子。”
“威胁?丞女没有那个胆子,亦没有那个兴趣,单逞口舌之快妄想成就什么英雄事迹的伟大之事,那是要付代价的,我胆子小不想成英雄,丞女只是觉得,无论是因为什么成就了我们现在的关系,局面如此,世子爷还是让这颗棋子活着的好,要动手,现在可不是个好时机,一个棋子的消失,还会是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的,你说是吧!世子爷。”顾清苑说完,感到刚才的威压瞬间消失了,这让顾清苑挑眉,暗道:这厮果然是个异类,喜怒无常。
“让麒肆送你回去吧。”
夏侯玦弈的这句话,也代表着谈话结束了,可顾清苑却没有立即离开,转而从衣袖袋里拿出一个手帕放在夏侯玦弈的面前,笑的很是甜腻道:“劳驾世子爷帮我看看这个。”
说完看到夏侯玦弈的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顾清苑看了,轻笑道:“放心,放心,不是什么定亲信物,就是上面有一些东西,你看看是否有什么异常。”
夏侯玦弈听了淡淡的看了顾清苑一眼,看着她笑的眉眼弯弯的样子,眼神莫测,就在顾清苑笑的脸要僵掉的时候,夏侯玦弈才抬起他那尊贵的手拿起了帕子,让顾清苑看的咬牙,这厮最会磨人,最龟毛了。
夏侯玦弈看了一眼,又放在鼻下轻闻了下,放下,平淡道:“那里来的?”
顾清苑知道夏侯玦弈问的是上面的东西,正色道:“你的桃花请我喝的。”说出桃花二字的时候,顾清苑好像感到夏侯玦弈瞪了自己一眼,对此,顾清苑自动忽略,那是自己的错觉。
“喝了吗?”
“没有,都在上面了。”
话落,夏侯玦博弈手里的帕子瞬间化为无有,嘴巴也抿了一下,看的顾清苑一愣,随即想到夏侯玦弈这厮有洁癖,想此,果断转头,让人探究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可那抑制不住颤抖的肩膀,让夏侯玦弈的眼底深了一些,这丫头果然放肆!
“麒肆。”
夏侯玦弈话未落,麒肆就闪身进来了,顾家大小姐背对着主子,笑的见牙不见眼,无声的大笑中,主子倒是没有一丝异样,见此一幕,麒肆暗道:也许,刚才不偷看,也应该偷听一下,顾大小姐笑成那样,很明显发生什么事。
“送她回去。”
夏侯玦弈这话一出,麒肆惊讶的发现,顾大小姐脸上的笑意瞬间无影,转身看着主子,严肃而真诚道:“小人知错,你大人大量饶恕小人这次无意的冒犯吧!”
小人?饶恕?冒犯?这几个词让麒肆猛然想到什么,反射性的向夏侯玦弈的嘴唇看去,没伤?
注意到麒肆的眼神,夏侯玦弈狭长的双眸微微眯了起来,低沉缓声道:“麒肆……”
麒肆心里一禀,马上垂首,恭敬道:“是,属下马上送顾大小姐回去。”
顾清苑闻言,眼里满是郁闷,心里只有一个感觉乐极生悲了,从刚才夏侯玦弈的话里可以肯定,顾无暇请自己喝的那杯茶肯定有问题,古语说的好:笑一笑十年少,说这话的人真该看看自己笑后的结果,帕子没了上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也无从查起了,还惹恼了夏侯玦弈这个小心眼的家伙,这一笑付出的代价好像太大了点儿吧!
顾清苑纠结的样子落在夏侯玦弈眼里,忽然觉得手发痒,继而不再看她,转身走进内间,见此,顾清苑心里郁闷加倍,看来指望夏侯玦弈这厮告诉自己是不可能了,只能另想办法了,就顾清苑不抱希望的时候,一个清冷的男声传来,让她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