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勉强冷静下来的袁齐与何年二人打了声招呼,将红衫女子继续拜托何年与寒生看管,便匆匆回了洵山。
近日来对于当年死去袁家修士的调查,始终没有什么大的进展,他们的详细档案,仿佛全部蒸发了一般。
能查到的,只有修士们一些最基础的信息,名字,年龄,修为,职务,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将资料全部拿给何年后,袁齐打算去找祖母谢紫尘直接问问清楚,那些死去袁家修士的档案到底去了哪里。
还未踏入谢紫尘的院门,一个人影便拦在了袁齐的身前,来人正是一身墨色长袍的谢煌。
“回去吧,外婆知道你要说什么,但她现在不想见你。”谢煌对着袁齐雍容笑道。
“闪开。”袁齐面色冰冷道。
“弟弟啊,为兄真心的劝你一句,凡事不要太过较真,有些真相,还是不知道的好。”谢煌的眼中竟破天荒流露出了几丝同情。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袁齐伸手便要抓住谢煌的衣领。
可谢煌却仿佛早有预料,轻松侧身躲过,“这是何必呢?”
“如果这一切都发生在你身上呢?如果死的不明不白的,是你母亲呢?”袁齐忽然反问道。
“哥,如果你真的知道些什么,请告诉我!”袁齐定定的看着谢煌。
谢煌诧异道:“这还是头一次听到你叫我哥……我且问你,若是知道了害死你娘的真凶,你待如何?”
“无论是谁,我必让她为我娘偿命。”袁齐坚定道。
“看你叫我一声哥的份上,哥哥再劝你一遍,别查了,现今你不是还交了两个朋友吗,一起安安心心开你的酒楼,卖你的书去吧。”谢煌摇头道。
“既然不说,那就快点让开,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都能知道的事,我必然也能查到!”袁齐怒道。
谢煌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嘴角露出一丝无奈道:“哥哥我难得做一次好人,竟然还不被你信任,罢了罢了,你自便吧。”
说罢,谢煌果真让开了道路,径自下山去了。
袁齐则大步走入了谢紫尘的书房。
书房中依旧充斥着淡淡的檀香味,高大妇人正在宽大的红木躺椅中闭目养神。
“祖母,二十年前那晚死去袁家修士的资料,是被你收起来了吧。”袁齐冷冷的看着高大妇人。
“是啊。”红木躺椅中的高大妇人并未睁眼,干脆答道。
“你要如何才肯把它给我”袁齐问道。
“你哥谢煌劝你的话没错,回吧。”高大妇人仍未睁眼,不耐的摆了摆手,似是在驱赶蚊蝇一般。
“那个狐妖,我捉到了。”袁齐紧紧盯着高大妇人,“祖母,她背后之人,该不会是你吧?”舌尖上的炊事兵
“尤其是,这些年来,一直保护袁兄,为袁兄撑腰的常家家主,若是得知了自己一心照拂的孩子,并不是自己爱人的亲子,反而是害死自己爱人的真凶之子,心中不知会作何感想,但至少也不会再回护袁兄了。”何年叹道。
“常绿荷这娘们好深的心机,好狠毒的心肠!毒计环环相扣,做事竟然如此之绝!”寒生咬牙怒骂道,“要不今晚我们就去中父山把她做了,就算袁兄弟要出事,也要让这娘们先死在前头!”
“总是这么冲动。”何年拍了拍寒生的肩膀,“先莫着急,我们还是有破局的机会的。”
“常绿荷在定下这毒计前,定是详细的调查过这些袁家秘事,你说,此事能瞒得过谢老太君吗?”何年忽然问道。
“嘶——应该不能吧?”寒生挠头道。
“若是幕后黑手真的是谢老太君或袁家家主,这红衫女子应当早就被灭口才对,怎么可能让她二十年来大摇大摆的为齐兰守墓,还给袁兄机会让他捉住呢?”何年疑惑道。
“就算之前是因为红衫女子一直藏在齐家,谢老太君疏忽了此事,可凭借她的手段,现在早该知道袁兄捉住了红衫女子一事,若此事真的会威胁到她,为何现在她仍是无动于衷?”何年在房中缓缓踱步。
“原因只可能有二,一是谢老太君自信红衫女子绝不会吐露出幕后真凶,而且我们也绝不会查到任何此事与谢老太君有关的证据。二是此事本就与谢老太君无关,所以她才一直作壁上观。”何年沉吟道。
“不对吧……兄弟,若是此事与谢紫尘毫无关系,那她为什么要掩盖袁家修士的死因,又将死去袁家修士的资料全部隐去呢,完全没道理啊!”寒生不解道,“而且,我们刚才也分析了,那红衫女子若是背后没人的话,八成是做不成这些事的,就算她真的机缘巧合下做成了,袁家凭什么替她遮掩?齐家与常家难道就真查不出蛛丝马迹吗?”
“你说的没错。”何年面色更加凝重,“我们一直都被常绿荷那句‘天衣无缝,必死之局’所震慑,拼命努力的想分析出亲人对立之局的真正计划,可我们却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她常绿荷一个外人,就真的知道那晚发生的一切吗?她所设毒计的根基,不过是红衫女子乃是袁兄的亲生母亲,以及红衫女子在那晚害死了袁兄的养母齐兰这两件事而已。”
“若是那晚,红衫女子根本不是害死齐兰的真凶呢?”何年直勾勾的盯着寒生。
“怎么可能?那红衫女子自己都亲口承认了呀!”寒生争辩道。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何年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若红衫女子不惜牺牲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