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支持留学、鼓励回国、来去自由“的十二字方针出台,一场史无前例的出国潮席卷全国。
不止学生出国,稍微有点路子的知识分子也相继争取机会出国。
许多人视出国为摆脱苦闷彷徨的出路。
“你讲的对,”与凌二处的时间越长,梁成涛越能感觉到自己与凌二的差距,凌二说的问题,他从来就没有深层次的去考虑过,“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做生意的原因,我拼命考上大学,四年寒窗苦读,居然只比初中生的工资多两块钱。”
他说出了自己的心声,由衷的感觉不服气。
“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小平同志在1977年就早说过,”凌二道,“总体上已经有很多进步了,但是大的氛围还没有形成,不过却是早晚的事情。
你相信我,要不了几年,这种状况会有改变的。
所以,需要靠每个人的切实努力。”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梁成涛点点头,仔细一思索,凌二说的有道理,现在的工资水平是畸形的,一旦恢复正常水平,大学生一个月就该给800!他接着道,“这种状况是得改变,跟你说实话,我要不是遇见你,我也得出国,我家一个亲戚在日苯,如果我厚着脸皮,他应该也会帮我的。”
他这种老顽固都一心想出国,何况是别人呢?
“留在国内是对的,将来你会因为今天的英明决定而骄傲,”凌二笑着道,“你会进财富榜的,有一天会是在中国商界跺脚抖三抖的人物。”
“侬算了划,给阿拉灌mí_hún汤啊?”梁成涛随性的道,“我本来想挣个一百万就够了,我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还会继续开厂,很多决定,就是那一瞬间的事情。”
“一百万啊,将来只能算中产。”凌二实话实说。
“说大话了吧,一百万算中产?”梁成涛压根不信。
凌二道,“我们才刚开放,很多事情是处于起步阶段,你不能局限在国内,你得拿发达国家做参照。
按照现在的gdp增速,再考虑下通胀,100万,那是洒洒水。”
梁成涛发现凌二有个本事,每次他开始认为的歪理,然后听凌二解释下来,居然还能让他认可?
他是个喜欢争论,坚持己见的,凌二是目前唯一一个三言两语就能让他信服的人。
“你说,我们要挣多少钱才知足?”他问。
“这是灵魂拷问啊。”凌二笑着道,“人呢,就没有知足的时候,我想好了,我做工做到六十岁,然后就回老家养老去。”
“你很乐观。”梁成涛私下以为,凌二这种家庭出来的时候,心里多少会有一点隐疾,但是他从凌二身上看不到。
凌二豁朗的道,“有时候,上天没有给我想要的,不是因为我不配,而是我值得更好的。”
“哈哈,你的成熟完全超出我的想象。”梁成涛完全觉察不出自己是和一个孩子在交流,甚至偶尔不自觉的时候,他完全听这个孩子的意见。
凌二贱兮兮的道,“等你明白了世界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两层含义的时候,你也会很快成熟起来的。”
“什么意思?”想了半天,梁成涛还是一脸迷茫。
“没什么意思,说着玩的。”凌二发现没有经过互联网荼毒的人,真的太单纯。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梁成涛相信凌二不会莫名其妙的说这句话。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随便夸赞我,否则我伟大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凌二随口应付了一句。
梁成涛正要点头,却听见一直在旁边听自己和凌二说话的王刚等人在窃笑。
“怎么了?”他问。
“说个鸟啊。”凌龙大笑。
梁成涛一拍脑袋,他这次是真的懂了,指着凌二笑道,“你才多大啊,居然有这乱七八糟的心思了。”
凌二道,“你的反射弧有点长啊。”
梁成涛白了他一眼后道,“得,我上班时间得了,这里靠你了。”
太阳渐渐落下去后,凌二进车间溜达了一圈,现场一切有条不紊,他基本插不上手。
回到宿舍,看到邱邵亮在那生闷气,就走过去问,“怎么了?”
“我刚刚没事往旁边的厂子探下头,保安就跟撵狗似得,态度不好,我回了两句,然后骂起来了。”邱邵亮没恼怒的很。
“不要吵架。”凌二道。
邱邵亮本以为凌二是责怪他,谁知道凌二话锋一转接着道,“你又不会吵架,你动手能力这么强,吵架多浪费时间。”
邱邵亮咧着嘴笑道,“我们是外地的。”
“外地的怎么了?”凌二不屑的道,“不惹事,咱们也不能怕事。”
谁知道,他随口的戏谑之言,接下来出了麻烦。
晚上吃饭的时候,居然没找到邱邵亮的人。
他们本来也不以为意,这家伙没事就喜欢到处乱窜,毕竟乡下出来的,每次在浦江都是匆匆来匆匆去,见着什么都有股新鲜劲,现在有固定住所,自然要走走看看。
到了晚上九点多钟,邱少亮还没有回来,大家着急了,正准备分头找,金钟过来说,邱少亮因为打人进了派出所。
凌二安抚好其他人,只带着一个王刚,急急忙忙的跟在金钟后面往派出所去。
梁成涛也在,他先向凌二说了下邱少亮的情况。
原来邱少亮得了凌二的鼓励后,又返回厂区的保安室,一个人揍俩,打赢了,不过却激起了下班工人的群愤,被十几个工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