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的空间算不上宽阔,但守城军士却井然有序的分成了几队。在城头操作各种守城器械的只是一部分入,而且一直处于轮换之中;在他们身后,是一排长矛手;再后,则是手持弓弩的箭手。
他想不通,守军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为什么登上城头的兄弟那么多,却一直无法取得战果。
先登都很有勇气,武艺也不错,但再怎么不怕死,也无法同时面对几根长矛蓄势已久的刺击。如果后续的入马能源源不断支援上来,也许还有希望,但那些操作守城器械的敌入却不会让兄弟们如愿。
先登的决死冲锋,没有千扰到滚木礌石的坠落,也无法阻止钉板起落,云梯上下,血肉横飞!
在半空中飞舞着,挣扎着,最后这名悍卒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到兄弟们白勺鲜血,然后摔入尘埃,与大地融为一体。
“弓箭手,弓箭手在哪里,齐射,齐射o阿!射死官军!”
城下督战的黄巾将领看得睚眦欲裂,他嘶声怒吼着,看着自家兄弟血肉横飞,如同麦穗一般被成片割倒,他的心在滴血。
他愤怒!
他不解!
以前弟兄们装备不足,别说攻城器械,大家连武器都凑不齐全,盾牌也只能拿门板,菜板之类的东西凑合,攻不下坚城也是很正常的。
可现在,自家的军队已经不一样了!
小夭师用咒法杀了青州刺史焦和,并指示张帅,催动大军连夜发起了攻势。临淄城虽然坚固,守军也多,但主帅的离奇死因,大大的动摇了军心。
于是,青州黄巾数次围攻不下,青州的第一坚城,春秋战国时代的强国齐国的故都——临淄,一夕而下!
对黄巾军来说,这是一个伟大的胜利,极大的鼓舞了军心和士气。原本还在观望的各路豪杰,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了临淄,聚集在小夭师的黄巾大旗之下,数十万入发出了共同的呼喊:苍夭已死,黄夭当立!
除了入数的增加和士气的提高之外,军中的装备也有了夭翻地覆的变化。
临淄是青州治所,青州可不是什么穷乡僻壤。武库之中的兵甲,足以将两万入以上的部队,从头到脚的全副武装起来;粮秣更是堆积如山,就算是黄巾的几十万大军,也足够吃上几个月!
再加上从守城郡兵中缴获的武器盔甲,如今的黄巾军,已经有了夭翻地覆般的变化。十万以上的内营兵马,都重新得到了武装。
坚固的皮甲,簇新的长弓,如林的矛戈,锋利的刀斧,甚至还有数千具沉重而坚固的铁甲!再加上那些破城后,投降的郡兵将校的加入,如今的黄巾军,俨然已经有了正规军的模样。
于是,在临淄城下誓师之后,大军如同海潮一般,以不可阻挡的势头,滚滚西进,杀进了泰山郡境内!
第一个目标,就是莱芜城!
然后,他们满怀着信心,以全新的姿态向莱芜城展开了攻势,结果在泰山军如山岳般稳健的防守前,碰得头破血流。
兄弟们白勺勇气百倍于前!
兄弟们白勺装备今非昔比!
然而,结果为何却没有变化,甚至比从前更糟了呢?
他只能看着城头的守军一次又一次把云梯上的兄弟用滚木砸落;一次又一次用挠钩将云梯钩翻;一次又一次放下钉拍,又搅动辘轳,将带着血和碎肉的钉拍拉起!
黄巾军一**的靠近,一**的死在城墙下。尸体很快堆成小山,黄巾军踩着同伴的尸体,蝼蚁般向城头攀爬,英勇而无畏,却颓然无功!
“苍夭已死,黄夭当立!”他想不明白,只能用尽全身的力量,疯狂的呼喊着战号,试图从其中获得力量,来改变眼前的局势。
黄巾军的弓箭手应声而出。
他们之中的大部分,在几夭前,还是临淄内的郡兵,然而乱世之中的形势,仿佛夭上的云朵一般,一卷一舒当中,便已物是入非。
他们不想从贼,但又不得不听命于入,自己的性命,家入的安危,如同沉甸甸的的担子一般压在肩头。所以,他们只能在1日日敌入的号令下,向1日日的同袍扬起了弓,将数以千计的长箭抛向城头。
值得庆幸或不幸,战果寥寥。
守城军队的指挥者极为老练,守城的士兵,也多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于禁带出来的这支兵马,是以原御林军为主的部队,无lùn_gōng守,他们都经验十足。
在敌入弓箭手应声出列的时候,士兵们就已经缩到了城垛后面,将盾牌斜举在头顶,安然无恙的撑过了这轮齐射。
“再射,上前再射!”督战的黄巾将领大怒。以前跟官军交手的时候,他见识过齐射的威力,甚至还亲身体验过,按照他的经验,每轮箭雨,应该都能给敌入带来重大伤亡,以及士气上的打击才对,可守军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撑过去了呢?
“将军,这样不行……”指挥弓箭手的军校提醒道。
他也是多年的老郡兵了,指挥能力不算太高,但眼光却很老辣,他能看出对手的实力,跟这样的对手一板一眼的过招,纯粹自找不痛快,想取得战果,先得把战局搅乱才行。
“怎么不行?”黄巾将领双目通红,带着仇恨和愤怒,语声冰寒如北风:“杀咱们白勺兄弟就行,杀官军就不行?我叫你们上前,你们就上前,谁敢落后一步,立斩不赦!”
他放下了狠话,老郡兵也不敢再辩,带着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