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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三帅之中,生得黑矮粗壮,好似水浒中的宋江,疑似郭太那人最先有了动作。他大嘴一咧,爆发出了一阵宏亮的笑声,声音之大,震得屋顶的瓦片都是一阵乱响。
随后,那个身量颇长的年轻人也笑了;最后,是那个面se愁苦的中年人,他的反应没有两个同伴那么大,只是摇头苦笑,看向王羽的眼神,也好像是看搞恶作剧的子侄一般。
那些护卫的顾忌更少,见老大们都乐了,他们也跟着笑了起来,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捧腹不止。
厅内的哄堂大笑声惊动了整个帅府,四下里都有人围拢过来,议论纷纷。
“里面这是怎么了?刚才郭帅来的时候,可是气势汹汹的,现在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哈,你不知道,小六子从外面领来了几个人,说是朝廷的使者,为首的是个小毛孩,刚才里面正吵着呢,他也不知犯了什么邪,突然闯了进去,说要为几位大帅排忧解难,结果你猜他说什么?”
“说什么?”
“他说,只要把卫家的坞堡打下来,就什么都解决了,这不是可笑至极吗?”说话这人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听者迟疑了片刻,然后不确定的问道:“他说的是哪个卫家?”
“你也傻了?河东郡还有哪个卫家?”
“诶哟喂,他说的是那个卫家?这不是异想天开吗?哪怕他说是去打安邑。我都不奇怪,说打卫家的坞堡……天,这孩子准是被人骗了,要不是就是脑子有病,卫家那坞堡,可说是固若金汤啊,别说咱们白波。就算是当年的北军,没个一年半载,也不可能打得下来!”
本章节雄霸手打)这段ri子,几位大帅天天吵,吵得大伙儿都是心神不定的。生怕他们一言不合,咳咳……总之,这傻小子搅合一下,也算是件好事了,笑一笑,气氛就没那么僵了。”
“五哥说的是。”
听着身遭的议论声,那个收了钱的侦骑头目小六子面如死灰。
完了,全完了!不用到晚上,自己就彻底出名了,跟这傻小子一起。成为全军的笑柄。自己冤枉啊,早先这小子明明挺机灵啊,递钱袋的时候,手势那叫一个优美,仿佛传说中那些当官的一样。先帝在时,他们就是这样交钱买官的,嗯,不带一丝烟火气……
王三嘴张得老大,仿佛被人塞了一颗看不见的苹果进去似的,许蒙盯着他看了半天。他都没注意到。半晌,他终于有所反应了,转头与许蒙对视一眼,回应了对方的询问。
“没有,真没有,真的不是我教他这么说的。”王三都要哭出来了。
他后悔啊,后悔没事跟人嚼哪门子舌头,说这些不着调的话。打卫家的坞堡?如果白波军有这个实力,自家老爷肯定乐见其成,但白波军连闻喜那么个小破县城都打不动,还谈什么坞堡?
现在可不是中平元年那会儿了,坞堡修的不够结实,私兵不够多、不够jing锐的豪强,早已经在黄巾之乱的第一波冲击中湮灭了。
能存留至今的豪强,要么是放弃了城外的产业,躲到了各地的坚城之中;要么就是自家的实力够强,不惧外敌来犯。
卫家就是后者中的佼佼者,他家的五大坞堡,修的比郡城安邑还要结实牢固,城里的私兵更是无不用命。别说区区白波,就算战无不胜的王鹏举来了,也一样只能徒呼奈何的。
先前自己只是随口发发牢sao,谁想到这朱寿竟然这么蠢,就给当真了呢?无妄之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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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人本来就没多激动,留意到这情形后,不由啧啧称奇,待众人笑声稍息,扬声问道:“少年郎,你说你是朝廷使者?”
“正是。”王羽朗声答道:“这位应该是韩将军?在下朱寿,奉司徒王公之名而来,特来为诸位指点一条明路。”
“明路?你说让我们去打卫家是明路?”那年轻人气势汹汹的质问道:“你和你那位王公,不会是盼着咱们在卫家城堡前死伤惨重,就省了剿灭、招抚的力气了?嗯,说不定还能让咱们与卫家两败俱伤,就更加遂了你们的意了。”
“哦?”
王羽剑眉一轩,反唇相讥道:“这么说来,李将军是怕了卫家,怕了豪强,所以只打算拿无辜百姓开刀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贵军也好,当年的大贤良师也好,不是都称自己为替天行道么?原来天道就是要欺负百姓么?不知李将军原来又是何出身,因何聚义?”
“哦,哦?”李乐哪说得过他,几句话被绕的一愣一愣的,别说反驳,连理解都有困难。
李乐懵了,韩暹却很清醒,他反问道:“依朱使君看来,我军不打卫氏,就不是替天行道?”
王羽不答反问:“韩将军,我问你,你先前说过,大贤良师举义,是因为被逼无奈,正所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可是如此?”
“正是。”韩暹并不否认。
“那我再问韩将军,如今天子暗弱,避居北宫,全凭权相当国,旨意皆出自董卓之手,你们反的却是天子,这又是何缘故?”
“这……”这个问题实在有点复杂,即便是见事明快的韩暹,一时也无法作答。
“便不提当今局势,就说从前,欺压良善的是天子么?恐怕未必!各位的田租交给何人?欺男霸女者又是何人?何人拥有良田无数,却不需纳粮?何人侵占田地,致使百姓苦无无立锥之地?”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