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来,练武场上针落可闻,众护卫嘴巴大张至几乎脱臼——谁能想到占据上风的刘云汉转瞬落败?
秦樱自震惊中恢复理智,心悦诚服道:“傅师兄,胜!”傅惊涛看似险中取胜,但仔细观察他后撤时选择的方向、路线、时机,分明是经过了精心设计,有意把刘云汉引到了放置练功器械的地方,不存在什么侥幸的因素。在激烈对抗之中,仍能做到眼观六路,利用一切方式击败对手,这份心智头脑非常人所能及也。
刘云超阴沉着脸大步上前,抬手啪啪解开刘云汉被封的穴道。刘云汉一恢复行动能力,做势欲扑,大叫道:“傅惊涛你使诈,我不服!再来战过!”刘云超厉声道:“四弟,众目睽睽之下,输赢自有公论,休得无理取闹!”刘云汉委屈地道:“三哥,我……”刘云超打断道:“别说了!难道你还嫌我刘家不够丢脸吗?”刘云汉钢牙紧咬欲碎,仿佛嗜血猛兽般瞪着傅惊涛,蓦地狂喊一声,转身飞跑开去,一路噼里啪啦不知撞烂了多少东西。
刘云超深吸一口气,按剑说道:“傅师弟惊采绝艳,心计过人,且让我来讨教一番如何?”寿宴举办在即,他如今是骑虎难下,必须要扳回一阵,才能维系住刘家的威名。否则一旦消息传开,岂不是让同门笑话吗?哪怕是事后刘轩不予责罚,他也没脸见人啊。
傅惊涛刚才一战虽说属于速胜,但也消耗甚巨,一边暗中调息回力,一边不客气地道:“刘师兄是想用车轮战法拖垮我吗?”
刘云超脸上一红,硬着头皮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四弟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十成武功只发挥了五六成,尽管败了却不服气。如果傅师弟能够再击败我,我们兄弟自当承认技不如人,从此甘拜下风。”
傅惊涛大笑道:“刘师兄,其实比武切磋胜负无关紧要。但我怕你输了的话,就该轮到刘云滨刘师兄下场了。”
刘云超沉声道:“各位同门可以作证,此战不论胜败,我刘家绝无第二人找你麻烦!”
不等傅惊涛答话,叶华宇忽然插言道:“刘师兄若技痒难耐,我来与你论剑一战!”说着仓啷拔剑出鞘,纵身跃落场中。
叶华宇忽然出面,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场边的议论声嗡嗡响成一片。不过论起名气,叶华宇同样不逊色,也曾得姜烈亲口称许,没人敢质疑他不够资格出战。何况叶华宇本就俊秀非凡,又换了一袭新衣,手持长剑傲然而立,风度之佳稳稳压过任何一人,比傅惊涛更受欢迎。
傅惊涛心中雪亮,刘云超以逸待劳,占足了便宜,而叶华宇这时挺身而出,正是要破解刘云超的如意算盘。微笑道:“老四,刘师兄可是指明要挑战我啊!”叶华宇铮的一弹剑身,傲然道:“难道我不配做刘师兄的对手不成?”
话音一落,刘云超即使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唯有辩解道:“叶师弟深得掌门赏识,前途无量,我怎敢瞧不起你?你我以剑会友,亦是难得的缘分。”
叶华宇点点头,朗声道:“请秦师妹继续做仲裁如何?”
秦樱道:“小妹深感荣幸,定秉持公正之心!”
刘云超反手抽出长剑,缓缓道:“叶师弟,我手中乃百炼精钢长剑,名曰‘流光’,长三尺七寸五,重五斤六两,削铁如泥,万一不小心伤到了师弟,还请见谅。”
叶华宇道:“刀剑无眼,死伤自负!”
刘云超道:“好!”当下右足后撤足跟踏实,左足内弯足尖虚点,手腕一振,清幽幽的寒光四面绽开,如秋水荡漾流动。他竖剑朝天,左手轻搭右腕,使出“苍松迎客”的起手式,暗合礼敬之意,乃是轩辕弟子剑术切磋的固定套路。
叶华宇长剑外展,左手轻捏剑诀,使出“仙鹤衔枚”的起手式,整个人似随风飘动,散发出飘逸出尘之意。
两人目光交击,溅起无形火花。
众人不自觉地屏息敛气,手心捏了一把冷汗。这两位一个是刘家嫡子,家学渊源,坐拥宝剑之利;另一个是少年英杰,名声鹊起,曾由程通亲自教导。两人之间必是一番龙争虎斗。刚才傅惊涛和刘云超一战乃是空手交锋,纵使再激烈也不会伤及性命。但双剑争锋,凶险难以预测,稍有不慎即是血溅五步。秦樱识得其中利害,悄无声息地移步场中,一手紧紧握住软鞭把柄,随时做好出手的准备。
两人对峙半响,竟是纹丝不动,谁都不肯因抢攻而露出破绽。
傅惊涛仰天打个呵欠,不耐道:“老四,别磨蹭了,我肚子都饿扁了。”
忽见电光骤起,刺得众人眼睛生疼,刷的直劈到刘云超胸前,仿佛天外飞仙无迹可寻,真是不动则已,一动如迅雷不及掩耳。幸亏刘云超全神戒备未曾松懈,气机感应下本能地挥剑相格,当的架住对手快剑。只见叶华宇连人带剑合身扑上,一剑紧接一剑,如同狂风暴雨,急瀑飞流,延绵不断地猛刺过去。他施展的剑招并不繁复,也不是什么罕见绝学,都是轩辕门内广为流传的基础剑法,但出剑收剑极为快速,一气呵成,剑光闪动连绵不绝。刘云超先机已失,四面八方均被剑光笼罩,只得苦苦抵御防守。两人竭尽所能奋力出剑,场中剑气纵横,叮叮当当声密如珠雨。
左霞满脸的欣喜兴奋,低声叫道:“叶师兄必胜!”曾可忍不住笑道:“霞妹,你的声音低如蚊呐,叶师兄可听不见哦。”左霞又羞又窘,扭了一把她的手臂,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