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矿营恶名在外,堪称是压在众矿工头上的一座大山,他们每年都故意制造几起血案,以达到杀一儆百的效果。矿工们缺乏核心组织,单靠个人之力怎敢反抗其暴力打压?眼见护矿营全副武装、气势汹汹地冲来,众人如被冰水浇头,顿时僵立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恐慌的气氛迅速蔓延。
那奄奄一息的黄胡须大汉陡然来了精神,指着惊慌失措的众矿工道:“你姥姥的,刚才动手的老子都记着呢!你们这帮狗杂碎,一会儿就知道‘死’字怎么写了!”哈哈大笑,嚣张之极。
众矿工遍体生寒,有的露出畏惧之色,有的后悔不迭,有的咬牙切齿,有的目光闪烁想要逃匿。
傅惊涛岂会让他们瞻前顾后?大步走到那黄胡须大汉身边,一脚踏上他的胸口,脚底微微加力,咔嚓一声脆响,折断的肋骨插入其心肺,笑声戛然而止。
杀人了?!
众矿工面面相觑,揍人泄愤是一回事,闹出人命则是另一回事了!讲句不客气的话,一旦护矿营事后追究,刚才有份动手的谁能脱得了干系?轻则让你倾家荡产,重则让你赔命!
傅惊涛环视众人一眼,大声道:“你们既然动了手,便没有后路可退了!难道你们愿意跪地求饶,乞求对方大发善心吗?又或是你们束手就缚,被人家轻松斩首?”
有人怯怯地说道:“可是护矿营有兵器甲盾,我们什么也没有啊!”
傅惊涛喝道:“护矿营才有多少人?你们的人数胜过他们数十倍!只要你们有胆色,有血气,有拳头,击溃他们轻而易举!如果你们不敢反抗,活该一辈子被人骑在头上屙屎,活该妻女被人侮辱!”说罢迈开脚步,握紧拳头冲了下去。
殷怜怜身形飘动,紧跟在他身后冲出。
仅仅两个外乡人,便敢直面如狼似虎的护矿营,展开对冲?!众矿工呼吸加粗,热血上涌。这时候李四妹忽然卷起袖子,俯身捡起一把短刀,一声不吭地冲了下去!她眼神坚毅,白色的衣裙飘扬如莲花,自有一股坚贞不屈、宁死无悔的决绝!
“杀!”“冲啊!”“别给娘们比下去!”
压抑已久的情绪如火山般轰然爆发,群情汹涌,烈火燎原。先是两个三个,后是五个十个乃至百个,矿工们举起拳头、扁担、木棒、锄头、长凳,赤脚狂奔,仿佛倾泻而出的洪流,势不可挡地冲向山脚。
激烈的情绪急速蔓延,更多的矿工及妇女走出家门,随手拿起一切可以拿着的东西汇入其中,令洪流进一步扩大。
民意沸腾,前所未有的风暴在山岭间汇聚。
这是民心凝聚的力量,是血脉中不屈的意志在觉醒!
历史曾无数次证明,在这样的力量面前,再强大的武装、再锋利的刀枪都会败下阵来。
狂风呼啸,对手狰狞的面目、冷酷的眼神、闪耀的锋刃清晰可辨。傅惊涛头也不回道:“白莲,直接凿穿他们!”
“白莲明白!”
说话间两人距离护矿营前锋已不足五十步。对面的弓手纷纷停步,张弓搭箭,嗖嗖箭雨如蝗,劈头盖脸地射来。以傅惊涛、殷怜怜的身手怎可能被普通弓箭所伤?两人随手拨打或是闪避,轻轻松松穿过箭雨洗礼,毫发未损。
那些护矿营的汉子见状心胆俱寒,但想着己方多达百人,凭借人数优势怎么都能压垮对方,硬起头皮继续杀去。
傅惊涛运足目力,大脑高速推演运算,把握到对手们的破绽和动作趋势,脚掌猛然发力蹬地,忽然加速,如虎入羊群,砰砰把当面的几条汉子撞到了半空中。
只见他拳打脚踢、掌击肘顶、肩靠背摔,招式干脆简洁,凡是照面的敌手都一下放倒,几乎是足不停步,杀进了队伍深处。
众汉子高声怒喝,纷纷扬起刀枪劈砍扎刺。可是傅惊涛的身形迅疾如电,不等诸般兵器落实便已冲过,空留下一道虚影。偶有阻挡不及的,殷怜怜的月牙刃替他全数格开。
仿佛一柄莫可抵御的长枪刺入队伍,护矿营方面瞬间陷入混乱。
傅惊涛所到之处,人影翻飞不绝,更有夺目的白芒飞闪回旋,刀枪折断,鲜血四溅,哀嚎震天。
护矿营虽有人数优势,但每一瞬间接触到傅惊涛、殷怜怜的仅是四到五人,怎可能挡住他们雷霆霹雳般的冲杀?几个呼吸的功夫,队伍被从头至尾凿穿,三十余名大汉受伤倒地。
仅仅一个回合,众汉子胆气尽丧。他们不由自主地停下步伐,有的面如土色,有的试图扶起同伙,有的扭过身戒备,竟然没一人敢主动发起攻击。就在他们士气跌落至谷底的时候,脚步雷鸣,呐喊震天,烟尘翻卷,矿工们组成的洪流滚滚而下!
冲在最前排的矿工眼喷怒火,即使面对着雪亮的刀枪亦无半分惧色。他们咬着牙,挥着拳,如悍不畏死的战士,只想把身前的敌人撕成碎片。在他们身后,一排排的人头攒动,呼声如雷,大地山川都被震得微微颤抖。
昔日温顺的绵羊变成了猛虎。
被欺压的贫民举起了拳头。
巨大的反差,令护矿营众汉子不知所措,根本想不通这些苦哈哈怎么变成了可怕的战士?他们手中的刀枪在颤栗,双腿在发抖,评估了一下双方的实力,不约而同地当啷抛掉兵器,转身便逃。
再不逃,铁定被踩成肉泥!
众矿工们见凶恶的敌人不战自溃,登时“呼啦”欢呼起来,如山崩地裂,大海咆哮。他们的脚步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