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瘸子夫妇在发威,任笑天劝解说:“李长喜,你们夫妻俩先坐下來,好好平一下气,有什么事情,我们大家商量着办!”
随着任笑天的安排,再加上韩指导员在一旁的劝说,在场的人这才纷纷落座,况局长和段所长坐了一边,李瘸子夫妇坐了一边,任笑天也就和指导员一起,坐到了中间。
看到大家的情绪平静下來之后,况局长又恢复了几分官气,有点矜持的说:“任所长,嗯,这个问題嘛,我已经给你们薛局长和皮局长都打了电话,你是派出所的所长,现在就交给你们來处理喽!”
任笑天皱起了眉头,这人怎么这样一个德行哩,惹下了这么大的麻烦,还是这么官腔不断,你不好好地给出一个答复來,难道就想这么拔腿跑路吗。
不单是任笑天觉得不满意,就连韩指导员这样的老好人,也对况局长的话感觉到很不舒服,他很想对这个况局长说一声:“姓况的,你把眼睛睁大一点,我们不是來求你批救济款的困难群众啊!”
“行,我们既然來了,当然会负责把事情给处理好的。”任笑天冷冷地回答了一句,既然对方不知进退,自己也犯不着要给什么好脸。
当然,他不会只说这么一句话,只是他的话才说了一句,门外就传來了一种嚣张的声音:“怎么啦,怎么啦,有谁想要翻天吗!”
话音未落,会议室的门就被人一脚踢了开來,一个手夹雪茄烟的黑胖中年男人,什么招呼也不打,就这么横冲直撞的进了会议室,他的后面,还跟着三个手抱双臂的壮汉。
“你是谁,为什么闯进会议室來。”任笑天沉声问道。
那个中年男人用手中的雪茄烟,指了指任笑天说:“年轻人,你别忙着问我是谁,说出來,要吓你一大跳,告诉你一句话,人是我打的,怎么啦,有谁不服气,就跑出來让我好好教训一下!”
糟啦,今天又碰上了一个有背景的人,任笑天刚刚得罪了陈市长,又会如何对待这么一个说话、做事都狂得沒边的男人呢,韩指导员在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钱老板,你來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段所长一看到來人,立即站起身來,急不可耐地站到了來人的身旁,一副谄媚的样子。
况局长虽然沒有迎上去,却也站了起來,一脸笑容的说:“钱老板,不好意思耶,这么一点小事,还劳动了你老的脚步!”
“老况,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哩,你帮我的忙,兄弟我心中自然会有数的,什么时候有空,我來摆酒席,把我那兄弟请出來,让他陪你吃个饭,大家一起热闹热闹。”钱老板很大方的承诺说。
况局长一听钱老板的表态,喜出望外地笑着说道:“谢谢你,钱老板,一切都靠你帮忙,只要能把领导请出來,哪儿能让你老破费,一切都是我來,都是我來!”
任笑天眉头一皱,真的被马院长给说准啦,这个钱老板,还不是一般的牛逼,就冲着他进场的这种作派,就是一个大有來历之人,再看那况局长一脸奉承的笑容,姓钱的背后之人,应该也是一个能操纵县处级官员前程的人物。
韩指导员也在心中叫苦,做事情不怕苦,不怕累,就怕碰上这种有后台的人,秉公而断,会得罪这些有权势的人,昧着良心做事,又会伤害老百姓,更多的时候,当警察的是两头都不是人,前些日子,才把陈市长的妻侄送进了拘留所,这一次,不知又会惹上了那位大神。
沒有等到任笑天和韩指导员考虑得妥当,那个钱老板已经转过脸來,他用教训的口气批评说:“你们这些警察,还楞在那儿干什么,先把这个姓李的夫妻带回去好好审查审查,看看是不是想敲诈勒索,哼,老子的钱,是这么好要的吗!”
“什么,还要审查我们,我草泥马的,这个世界上还有公道吗。”李瘸子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小吃一条街上做生意,他也见识过横的,见识过狠的,还就沒有见识过如此牛比的人。
本來,钱老板的入场情景,倒是把李瘸子给吓住了神,有这样气派的人,可不是一个卖卤肉的个体户所能比拟的,不用别人劝说,他在心中已经萌生了退却的念头。
只要面子上能过得去,让自己与妻子能和丈人、丈母有个交待,李瘸子也不想把事情给闹得有多大,这就是平民百姓的悲哀,碰到有钱有势的人,首先想到的不是据理力争,而是如何明哲保身。
只是钱老板嚣张得有点过了头,竟然要让警察先把李瘸子给带去审查,到了这时候,李瘸子再是能忍,也无法忍耐下去,兔子被逼急了的时候,还会咬人,何况李瘸子这么一个平时也是有着几分匪气的大男人,他把手中的拐杖一舞,当即破口大骂起來。
“你,你,站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先把这两个人给关起來。”钱老板哪儿听得进去一个平民百姓的骂声,脸往下一沉,用雪茄烟指着任笑天和韩启国,直接就下达命令说:“赶快动手,不然,我会找你们皮局长说话的!”
哼,草泥马的,说你胖,你还就真的喘了起來,任笑天的眉毛上挑,嘴角上浮起了不屑的笑容,嘴皮上却煞有介事的问道:“请问这位老板,你是我们警察局的哪一级领导!”
一听任笑天开口说话,韩启国就知道事情要糟,对方明显是大有來头的人,偏偏任笑天又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青所长,两者之间发生碰撞,这是不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