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口喷人？
安攸宁冷嗤出声，不退反进，质问道：“沙蔻生长在极寒之地的山崖之中，十分稀有且不易见到。一些学院师长五六十岁依旧对它知之甚少，为何你能一眼认出它来！”
“我年少时，曾经有幸见过！”
“你对王大人也如此说，所以他才未曾起疑，放了你！哼！”安攸宁勾唇，发出一声冷笑：“离开陡峭山崖的沙蔻，很快就会枯萎，药效降低。所以懂得它药效之人，定会采摘之后，将它立刻晒干，研成粉末待用。”
“京师四周的山脉唯有白云山最高，可白云山一年四季天气温润，根本不适合沙蔻的生长。一个老头儿却在集市售卖新鲜的沙蔻，这是为何？”
她有理有据地分析道：“此沙蔻必定在采摘之后，放入特制的冷藏储物袋中保存。一个拥有如此高价储物袋的老头儿，保存好新鲜的沙蔻，凑巧被识货的明月楼掌勺遇到，花低价买入，在院中晾晒时，赶巧被你发现，主动要求加入蒸鱼之中。而鱼肉则碰巧可加强沙蔻令人神智恍惚的作用！”
“事出反常必有妖，说吧，你的幕后主使是谁？为何要如此做？”青衣少女淡定地站在原地，目光清明的望着她。
独臂少年听她娓娓道来，心中的惊惧之意层层递进，一颗心慌乱成乱跳的小鹿。
他沉默许久，沉声道：“你凭什么说，我故意给他们鱼肉中加入沙蔻，我若故意，怎会令自己失去一臂？”
一想到他失去了最珍贵的右臂，独臂少年心痛不已。
这少年看着可怜，实则可恶。
初见他时，望见他失去一臂，生无可恋的模样，安攸宁曾经犹豫过是否救治他。
可现在，当她看透他时，心中徒留下厌弃两字。
“或许最初你也不知沙蔻的作用如此强悍。”青衣少女笃定道：“比起他们四人来，你的灵力最弱，你仅仅想在第一场比试中，令他们落败，并未想要他们的性命，更未想过你自作聪明少服用了沙蔻的鱼肉，自己的灵力未曾被激发出来，反而少了一层保护，被震断了一条手臂。”
那顺天府尹的王大人尚未发觉出他的异样，竟被眼前年少的女子发觉了。
独臂少年眉头微挑，不可置信询问道：“你如何知晓？”
“你是承认了！”
“你如何知晓？”四处无人，对面的青衣少女全身无一丝灵力波动，他随时可以拧断她的脖子。
“我之前一无所知，不过适才在街头望见你的背影时，突然想通了一点！”
“到底是什么？你快说！”他宛若一头发狂的狮子，情绪处于暴躁的边缘。
面对他咄咄逼人的质问，少女无一丝怯弱，轻语道：“五人中，即便没有测灵石的检测，你的灵力等级也属最弱，此次来参加泽宫殿的弟子选拔赛，不过是来陪赛而已，你早该心知肚明，心中有底。一个贵在参与的弟子，面对比试中失去一臂如此惨重的伤情，首要的事情自然是想尽一切办法求医问药，寻求救治的方案。而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