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看哪呢!”
少女看着满脸羞红的秦慕风,慌忙掩了掩胸口,满心以为看起来毛都没长齐的秦慕风却有如此下流,“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少女噌道,“不过,小小年纪还挺懂分寸嘛!”
“失礼了……”秦慕风只一拱手,未敢睁眼。
“哟,还装正经呢,哈哈哈,来,给姐姐说说,姐姐美不美?”
“额……有点胖,”秦慕风话一出口,不禁后悔,忙一转口风“但是像藕段一样!”
“什么!”正得意的少女怒气又起,明明是丰满,怎的在这小子口中成胖了?再说这藕段,什么狗屁玩意?
“去你的!”少女用指戳向秦慕风脑门,将秦慕风戳得一晃,紧接着正欲一巴掌呼向秦慕风后脑勺,谁知房门“吱呀”一声响起,“嫣儿,胡闹什么呢?”
“爹!”少女手悬在半空,一时不知所措,只得娇气的一跺脚,“这……这臭小子欺负我!”
“嗯?”老者闻言,猛地抄起火棍,“你出去,爹来教训这小子!”
少女见状,偷笑着一吐舌头,缩着脖子出了门。
“大爷……老先生,”秦慕风尴尬不已,再一细看老者一副风骨,忙再改口,“误会!”
这无意间的一瞥,说不上欺负,但的的确确看到了人家的手臂啊!
“公子不必惊慌,”老者含笑宽慰道,“这闺女总没轻重,被老两口惯坏了。”
秦慕风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是了,老先生,我在山林间迷途多日,不知此间离嵊县还有多少路途?”
老者闻言,思索片刻,道:“不知公子是哪乡人?此地唤作‘葛英村’,如要去嵊县县城,顺这村口溪流行两日便可。”
“这么快?”秦慕风奇道,“葛英村,这是西白山?”
“不错,正是世称‘道家遗踪,炼丹宝地’的葛英村,当年赵、葛、褚、孔四仙均在此炼丹。公子这是从何而来,怎的到这崇山峻岭之间?”老者奇道,秦慕风便以负气出走为托辞,“呵呵,少年心性当如是,不过迷途知返难能可贵!”
西白山为剡之西障,跨婺、暨、剡三邑,与邑东四明山对,其间有大小西白,大小二昆。寺有上下鹿苑,仙有赵、葛、褚、孔。岩有锯石、虎头叠石、石有棋盘、石笋、仙瓮。泉有瀑布,瓮有丹井。亭有玉虹、啸猿。阁有隐天、齐云。堂有接山,峰有天柱。轩有疏山,馆有太平,洞有广信,盘有仙女,茶有云雾,园有术枣,禽有五色,兽有赤玃、白猿。祠有葛仙、武肃、录济。房有蜜,水有剡,田有琼,溪有戴,山有口,塘有莲,池有盘龙、全钩、眠犬。乡有长乐、开元、太平。古称越中山水甲东南,而剡则杜子美称其秀异,李青莲叹其清妙,白太傅以剡为越中眉目,兼之王谢,二戴刘阮之事,又啧啧人方,以此言之,太白胜地,良不诬也。我的超级女团
鱼羹饭饱腹频鼓,山竹居幽身易安。
兴在溪流长独往,行逢野劳罄x欢。
晚来云尽天如洗,倚杖逍遥眼界宽。
秦慕风听完,却不知怎样接话,只觉得这看似洒脱的字句间却又隐隐透着些许苍凉。
“先生,李老可是李宾之?”秦慕风沉思了一会,突然道。
“小子知道的还挺多啊!”谢迁喜道,“孺子可教!”
秦慕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毕竟这个名字也不止一人提起,“是了,先生,那为何皇上只留李老一人?”
“李老从天顺八年起效力大明宗室,历经天顺、成华、弘治三朝,谋略高超,武宗少年心性,朝政自需李老匡扶,至于我见事不平训必出口的脾性,我致仕回乡,圣上得以耳根清净,正求之不得呢!”谢迁爽朗大笑,显是秦慕风很合他脾性。
“先生多年隐居,敢问是否知晓刘瑾已伏诛?”秦慕风道。
“公子,朝纲混乱,岂是诛瑾便可,刘瑾在时,矫诏召百官跪奉天门下,一日间暴毙三人,三百余文官武将被送入诏狱,专擅更一向为之,武宗不闻不问,刘瑾伏罪后,他居所中被搜出伪玺,自是必死之罪,可再看如今,难道就没有恃宠横行的奸佞了?是以去年李老致仕归乡之际即使朝廷来人,我亦推辞不受,为免叨扰,年前携家眷迁居至此以避诏,所幸武宗也知人善任,授杨介夫为首辅,倒也了却了老夫一桩心事。”谢迁道。
秦慕风若有所思,朝纲混乱,奸党横行,让多少心怀家国的有志之士空悲切?伸手入怀,取出白绢。看着白绢上最后一句“剑试天下清世奸”,莫名的涌起一腔热血,既然现下治世无五常,不若一剑破天,荡清奸徒!
“先生,如果我荡平奸党,你,可愿为天下重回朝堂?”
“小子志气不小!”谢迁呵呵一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啊,先把身体养好吧!”
“爹!”猝不及防的一声娇噌突然响起,“你骗人,骗人骗人骗人!”
只见少女趴在窗台,气鼓鼓的看着谈笑甚欢的二人,“刚刚教训过了!”谢迁尴尬道,门外也适时响起了打圆场的温柔语声“好了好了,嫣儿不跟这老头一般见识,去吃饭吧,老头子,先给小邋遢换药啊!”
又是小邋遢,秦慕风无奈,心底却有无限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