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挚看着诺诺……
她每天就坐在窗边发呆,看起来什么也不想的样子……
可是他是知道的,她的心里,在想着严峻的。
严峻,成了他们之间的魔障。
死了的人,最能取代。
而自己当时和她的分离,又是那样地不光彩。
她的心上,仿佛是筑了道墙,他想走进去,可是她拦着。
那里有一个声音说:这里早就不属于你了,出去出去。
他有些颓然,但是没有放弃。
如果严峻还活着,他可能会成全她,让她幸福,可是严峻不在了。
虽然卑鄙可耻,他却是重新地得到了一个机会……
这是不是上天可怜他。
本来,她就是他的。
慕挚轻闭了眼,眸子里满满的痛楚。
当初,是怎么狠下心来那样对她的呢……和她接近时,他是怀着目的的,后来他失了心,他自己也以为,自己是狠不下心的。
可是在那一场政治震荡时,他没有犹豫。
他自己都是心惊的。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误以为,他对诺诺,或许不是爱。
如果是爱,为什么他会舍得那样对她呢!
可是当她离开后,他才知道,他可以没有一切,没j国,没有慕傲天,就是不能没有她。
只是,他也是知道他的小姑娘的,她是绝不会回头的。
更何况,她的身边,有严峻了。
慕挚低头,苦涩地笑笑,执起杯子,仰头一口饮尽杯子里的酒。
王焕文的声音有些轻地提醒着:“您的伤口还没有好,不能喝酒。”
事实上,慕挚此时应该去医院,现在这样熬着生活又不节制……
王秘书十分地担心。
“没事!”慕挚的声音低低地,好一会儿才轻笑一声:“王秘书,你说是不是我自作自受?”
王秘书的声音有些轻:“怎么会呢……您对言小姐的感情,我都看在眼里。”
“可是我还是那样对她了!”慕挚的声音带着一抹颓废,然后轻笑一声:“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他喝得大概是有些多,王秘书这几年知道他虽然痛苦,但是对于诺诺,慕挚也不太提及。
没有想到,今天会见到向来内敛的慕挚说这些。
他的心里叹息着,其实也是不好说的。
这不能怪谁……也能怪,太迟。
慕挚喝了很多,直到感觉到心脏那里不再痛为止。
可是他的伤,也恶化了。
伤口化脓了,而过大的雪,无法去医院……
王秘书也有做不到的事情,最后找来一个认识的医生过来,只能在酒店里进行简单的小手术。
没有进行麻醉,当慕挚痛楚的申银那样深刻地响起时,诺诺惊醒了。
她坐起身,听着旁边的房间里传来的抽气声,还有低低地申银。
她抿了抿唇,下巴搁在膝盖上,她知道那是慕挚,那是他的伤恶化了。
可是她就是无法再动一步……她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瓜葛了。
她最怕的是……
门打开……
是王秘书。
“言小姐,能去看看他吗?”王焕文的声音低低的,十分地哑。
言诺抬眼,声音冷冷清清的:“他怎么了?”
“重度感染,现在就是不能昏迷,要是昏迷了……会很危险!”王秘书正色地说:“我想他为了谁你也是清楚的,所以言小姐,就算是……安慰一下,就算是暂时地给他一点生存的意志,去看看他好吗?”
那样的手术,不麻醉,简直就是要人的命,但是没有办法。
j国,半个首都都在白雪中了,医院,市场,商场全都停摆。
这年头,能活下去,就已经不错。
他其实也是不太相信,慕挚是那种为情所苦,而将自己弄成这样的男人。
可是现在情况很危急,不管是苦肉计也好,人是真的要完蛋了。
诺诺终于还是动了。
她走下去,走向慕挚的卧室。
他躺着,一个医生一个护士在一旁,一个药盘子里,都是带血的纱布。
而慕挚躺着,喘着气,任着医生在他的伤口缝针。
他的身体本来是完美的,诺诺很清楚,他的皮肤是多么地光滑,她不止一次地莫过……
现在,腰侧那里,有一个很丑的像是蜈蚣一样针眼……
她看了,心就抽了一下,然后就想起了严峻。
她的小手一下子就捂住自己的唇,感觉到难受极了。
“言小姐,慕先生要昏过去了!”王焕文走到她身边,声音低低地说着。
诺诺缓缓走过去。
他的唇,有些干……
“你何必呢!”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两天他喝了多少酒。
仍是坐下来,小手拉起他的一只手,“慕挚,我要你好好活下去!”
他的眸子亮了一下,又暗了暗……
“活下去……”他的手指动了动,极力地忍着痛苦。
腰那里生生地被人缝着,那巨大的痛苦,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我还有机会吗?”他闭着眼,“诺诺,这辈子……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放开你!”
可是他来不及后悔,她已经和严峻离开了。
诺诺好久都没有说话,王秘书在一旁低低地说:“言小姐,医生说慕先生要是求生意志不强的话,怕是活不成了……”
诺诺的目光落在他的面上,有一种异常的红,那是发着高烧。
“你怎么能将自己弄成这样!”她的声音稍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