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今日还没有闹够吗?难道是还觉得我们府中不够丢脸吗?”水溶生生挨了几棒以后,便起身把漪澜郡主挡在自己身后冷冷的问道。
水旻垸不想儿子居然这样和自己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水溶看了半晌,这才说道:“今日你们兄妹两个是打算沆瀣一气气死我不成?一个两个的都反了。便是这府中丢脸,难道不是因为你们兄妹的缘故,还要怪我不成?”
“父亲倒是有脸说这话.只是您有脸说,我这个做女儿的都没有脸听。”漪澜郡主听了父亲的话,冷冷的笑着说道。“说什么我们兄妹沆瀣一气的要气死您,我们哪里敢?便是我们不敢,这两年我们兄妹两个也是相依为命的过日子,要是当真气死了您,那还了得?”
“便是你们兄妹相依为命难道是我的错不成?要是你们愿意认了安氏做母亲,不就什么事情都没了?我们一家子不就能好好的过日子?可是,你们两个死都不从,我又能如何?”水旻垸看着自己这两个孩子,越看越是觉得可气。尤其是今日漪澜郡主再三挑衅他,更是不可饶恕,只可惜了自己那几棒子没有打在这逆女的身上。
“外面的人都说是北静王府的老王爷是个糊涂到顶的,我还不信,只想着您不过是一时被人迷了眼睛,所以才会做错一些事情,如今听了您这话,我才算是知道原不是别人这么说你,而是你真的就是一个糊涂人。我今日便明明白白的告诉您一声,我和哥哥有母亲,我们的母亲被你和那不要脸的贱人逼的退入佛堂,可便是如此她依然是我们北静王府的太妃,是我和哥哥唯一的亲娘。”有了水溶在。漪澜郡主倒是越发的肆无忌惮了,便是什么话都不加遮拦的就说了出来。
安氏这会儿就在屏风后面听着,因听漪澜郡主说起王氏,恨的只是把手中的一条帕子揉成了梅干菜一样。不过这时候可不是她冲出来作威作福的时候。老王爷被自己的女儿这样的鄙视,当然是会生气。
果然,安氏才想着。就听见老王爷的怒吼声:“你这个逆女,我今日不打死你,便不是你父亲。”
老王爷说着便要挥棒打下去,却被水溶从中途截住。水溶握住了老王爷的手腕,只是说道:“您今日难不成是打算灭了我们兄妹两个不成?”
老王爷原是没有这样的意思,他也不敢有这样的心思。当年和皇上的秘密协议他可是还记得,要是水溶和漪澜郡主在三十岁以前有什么意外的话,莫说是爵位不保,便是连偌大家产也是要尽数抄没,要不然只怕是当真不能让水溶和漪澜这两个不知礼数的东西活到现在。因此。老王爷只是看看水溶,气焰到底就低了许多。
“我就知道在您心中从来就没有我和哥哥,在您心中除了那几个庶子是您的儿子,难道是还有我和哥哥的一席之地?”
看着父亲脸上的表情变化,漪澜郡主越来越激动,而且她在水溶进来之前和父亲已经起了很大冲突,现在再看父亲哪里是想着让自己和哥哥能好好过日子的样子,倒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才好。因此漪澜一双美眸中流露出来的不是父女之间的温情,倒是冷冰冰的恨之入骨的憎恶。做父亲的不能做慈父,当儿女是不存在一样。又怎么能指望做女儿的好生孝敬?
水旻垸虽然知道漪澜郡主说的是实话,从七年以前,水溶十三岁的时候开始,自己对他们兄妹两个就一直都是漠视不理,也许是从更早的时候开始,心中便已经没有他们兄妹了。可是这话如今到底也不能承认,要是承认了,岂不是给了他们兄妹和自己作对的理由了?
“你这浑话是从哪里听来的?难不成便是从你那糊涂舅母的口中听来的?我没有管过你们兄妹一星半点儿,难道说你们兄妹是自己长大的不成?你们吃着我的,住着我的。还好意思说我没有管过你们兄妹?”
水溶听了这话,面上的表情更是冷的要把人都冻僵一样:“我竟然不知道这几年时间我吃的是父亲的,住的是父亲的。要当真是这样的话,我今日便进宫去求皇上一个恩典,看看皇上怎么说。”
水溶听了老王爷的话,只觉得父亲当真就已经是无药可救了,如今连这样的糊涂话也能冠冕堂皇的说出来了。
“我和哥哥这几年花的用的,那一样不是哥哥的俸禄?宫中的赏赐?难不成这几年公中的东西给我我们兄妹一丝一毫了?您那边拿着北静王府的东西养着您自己的一家子,我们这边用哥哥的俸禄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到了最后居然变成我们兄妹吃您的,住您的了。这话您就不该现在说,就该先前人多的时候说,让大家都听听您这个父亲做的有多好。也让大家都说说,这北静王府现在到底谁才是北静王。”漪澜郡主这会儿气极反笑。
之前她才进了府中,就听说父亲今日都没有过来上院,要不是德阳大长公主来,只怕是就不过来了,从那会儿开始,心里便憋了一口气,原本是打算在众人面前吵的,可是又想着如此到底是伤了哥哥嫂子的脸面,这才忍了下来。到了这会子府中也没有外人了,倒是不用顾忌许多,便是和父亲闹翻了大约也是没有什么关系,反正便是不闹翻,父亲的心里也是没有自己。当初就是连自己的嫁妆也是母亲留下的陪嫁和哥哥这边这几年得的赏赐还有宫里头置办的才算是勉强凑的能看过眼,哪里就用了府中一分一毫。
水旻垸这些年都没有管过府中的中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