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静趴在床边跟栯阳说话,她已经放弃了把栯阳从鱼大强怀里扒拉出来的想法,谁也不知道鱼大强那怀抱怎么搞得,他不醒,别人就是拽不出栯阳,就跟栯阳是从他身体里长出来似的,所以这会儿,尔静只能趴在床边,跟好不容易从鱼大强交叉的两个胳膊缝隙里,挣扎出来半张脸的栯阳话。
要不是她大嫂一再叮嘱得让鱼大强静养,不能吵醒,她才不会这么小声呢。
“栯阳,你喘气还顺畅啊”尔静小声问。
“嗯,还行,你怎么不去看法事昨天你不是跟我说热闹,让我一定要一块去看吗今天我到那里都没看到你。”栯阳问道。
“别提了,今天一大早也不知道我爹怎么了,非不准我们家的人去凑热闹,尤其是我这个没出门子的,不过我大哥二哥他们狡猾狡猾的,趁着我爹不注意就跑出去了,把我爹给气的差点砸了碗,让我大嫂去喊人回来,我说我去喊还被他瞪了,就是不肯,后头我大嫂没回来,他又自个去了,临走还让我娘看着我不让我出门,没多久你们就来了。”尔静嘟着嘴可不高兴了,上次初恋萌芽被掐断,心情可是低落了两天,好不容易今天有个热闹可以看,结果她们家又不准她去,好难过。
栯阳道:“你爹为你好啊,我今天看了,那个道士应该不是什么正经门派出来的,眼带淫光,目下浮青,印堂发黑,身上带了多年积累的晦气,怕是不久就要倒大霉,还是离远点好。”
“啊这么严重”尔静有些疑惑的看着栯阳,“你还懂给人看相”
“只会看一点简单的,但是不保证准,我以前读过相关的书。”其实真相是她脑子里有关于司命的传承,别的不说,只说真要去看凡间某个人的话,借助某些外界媒体,还是能一眼看穿的命格的,那么如今没有外力,只是有心去看个面相,那些对应的描述就自动出现在脑海里。
尔静沉默了许久,才有气无力地说:“栯阳,这个世界上还有你不懂的东西吗”
栯阳抿嘴点头:“有啊,很多啊,不过我娘说,这个世界上最看不懂的就是人心。”
“好深奥啊,不说别的了,那你给我看看呢。”尔静红着脸,更加低着声,近乎呢喃,“我的,如意郎君在哪呢”
栯阳看了看她,先是:“你把我当算命的吗我懂一点面相却从不曾为人推算过命格,我娘说命格这种东西天定的,如果会推演那么总有一天会有动心忍性的时候,会逆天而行更改某些命格,遭到天谴,所以她不许我多研究这个的,嗯,我看你眉毛顺生柔和,嘴唇饱满红润,心明眼亮,日后必当顺遂平和,至于你的如意郎君,唔,你刚没了一朵烂桃花,暂时看不出来有新的桃花运,可能要在过段时间哦,不要太心急哈哈。”
“哎呀你怎么这么讨厌,不许笑不许笑,我就随便问的。”尔静恼羞成怒地站起来,哼哼说,“我好心陪着你在这边,你竟然嘲笑我,我走了。”
“唔,我不笑不笑了。”栯阳把嘴巴抿了起来,表示自己真的不会笑了。
尔静看了才别别扭扭重新蹲下来跟她说话。
尔静又的厚厚药草的鱼大强,突然道:“哎,栯阳,你有空给鱼大强看看呢,我刚还听我奶念叨,说鱼大强上次跟老天抢人可把老天得罪狠了,那么一场大病不够,还接二连三地倒血霉,最近脑袋上的伤口就没个完全好的时候,也不知后头还会不会继续遭难。”
栯阳闻言也跟着抬头看鱼大强,不过被搂着抬不起来看不到鱼大强的脸。
想到鱼大强脑袋上的伤她也挺心虚的,好像鱼大强最近受伤出血都是因为她,不过鱼大强的面相
“我没有随便研究人面相的习惯,今天注意那个道士也是因为听说他以前就专门给人看相看风水,唔,鱼大强的话,”栯阳认真回忆了一下鱼大强的面相,慢慢变得沉思起来。
“他怎么了”尔静其实也不是太在意命相这些,生在这样的渔村里,她想要的也不是很多,大多数和她同龄的姑娘,也都差不多,知道自己以后的路,最多再过一两年,家里面就会帮忙说亲,好点的嫁到镇上,差点的也有可能被家里换亲嫁到隔壁有几个兄弟的人家家里,不过今天听到栯阳提及,也就顺势问了问,年轻姑娘总会对未来那一半好奇的。
这会儿看到栯阳说到鱼大强苦恼,就更加好奇了。
栯阳想了半天,才摇头道:“说不上来,他凶的时候很凶,好的时候很好,总觉得没有定数,可能也是我水平不够。”能让那份传承都找不出来形容词的也是不容易的。
栯阳又有些隐秘的高兴,你看,这份传承又有漏洞了,根本不是无所不能嘛。
“哎呀那有什么啊,看不明白就不明白嘛,你又不是那道士,随他去吧,别纠结啦。”尔静拿过来旁边的刺绣,认认真真绣花,“有空你还是给我指点绣花吧,马等下我哥他们回来,我问了他们热闹再讲给你听。”
栯阳也不去深想,毕竟自己也不是专注这方面的,刺绣对她的吸引力更大,于是也欢欢乐乐的去指点尔静了。
没过多久,外面大雪又开始下起来了,鱼大强还是没醒,栯阳指点完尔静几处技巧后也困了,跟着睡了一觉,尔静在旁边火盆边不停地绣花再拆了重来。
外面传来了尔南进门时气恼的声音:“那个狗屁道士肯定跟林老头串通好了的,说什么村子里的风水有问题,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