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安今天很烦躁,本来爹爹打算带他和大哥一起出门的,但是李梓喜非要跟着自己,所以爹爹最后就只带了大哥一人出门。
虽说两人年龄只相差半岁不到,但是李梓喜自小就被容姨娘宠惯着,虽然十来岁了,却一点不成熟,喜欢整日粘着自己这个只相差半岁的哥哥。
“二哥、二哥,你慢点跑,你等等我!”
“你别跟着我,让我自己待会!”
花园内李梓喜又追着李梓安跑。
李梓安很无奈,自己不想应酬这个幼稚的庶弟,但是又想起母亲的交代,让他团结兄弟姐妹,不许仗着嫡子的身份欺负弟弟妹妹。
李梓喜总算追上了李梓安,拉着他的袖子,生怕他又跑了一般。
“二哥,你就陪我玩会吧!昨天我奶嬷嬷说假山那儿有很多蛐蛐,你陪我去捉了,咱们斗蛐蛐玩,好不好?”
李梓安一阵头疼,捉蛐蛐这种幼稚的事,也只有李梓喜这种小屁孩才喜欢呢!但是自己又不能真的不管他,只得一脸不愿意地任由李梓喜拉着他往假山那边走。
“二哥,你这件白色的外衣真漂亮!送给我好不好?”李梓喜边走边说道。
容姨娘自小就告诉李梓喜,让他和府里的两个嫡子打好关系。不过看到自小沈清韵就让李梓平和李梓安让着李梓喜,容姨娘反倒得寸进尺了,让李梓喜见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倚小卖小,直接讨来。两个哥哥要是不给就哭闹,闹到李璋锐面前告他们一个以大欺小。
所以,见到李梓安身上的新衣,李梓喜又动了心思。
这件新衣是李梓安新做的,今天早上才穿上身,他也十分喜欢。不过为了摆脱李梓喜的纠缠,一件衣服他还是能够舍弃的。
“我把这件新衣送给你,你能不能让我先离开一会。你看,咱们捉蛐蛐也没带什么东西,我去给你取个蛐蛐笼子来,好不好?”
李梓安说道。只要先想办法摆脱了这小祖宗,自己什么时候回来或者会不会回来就不好说了。
李梓喜看着李梓安身上的新衣,犹豫了。他真的很喜欢这件衣服,白色的布料,上面绣着青翠的竹子,很是漂亮。犹豫再三,他最后还是松了手。
“好吧!那你早点回来!”
李梓安赶紧脱下外衣,放到李梓喜手里,然后逃似的离开了。
离开后,他七弯八拐在李梓喜看不到的假山的另一边找了个山洞,进去睡大觉去了。
李梓喜欢喜地穿上李梓安的衣服,转了几圈,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件衣服适合自己。看完衣服,他就独自一人在假山那开始找蛐蛐了。
……
白衣少年的尸体没过多久就被发现了。
这个消息仿佛一个响雷在李府平静的水面中炸了开来。
不久前魏氏才刚刚死于非命,现在府里居然又死一个主子。难道真的是流年不利!丫鬟们围成一圈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什么。
得到消息的沈清韵急赶了过去。
“都围着干什么,大夫请了吗?”
众人见到沈清韵来了都让出一条路来。
沈清韵见到血泊中的白色外衣,心中咯噔一下。今天早上安哥儿来请安时穿的正是这样一件衣服。
见到沈清韵的表情,容姨娘幸灾乐祸道:“夫人,您快看看吧!我记得安哥儿今天早上穿的就是这样一件白衣,可别是安哥儿呀!”
由于那白衣少年掉下来后面部朝下,而先来的丫鬟婆子又都吓傻了,没敢去动他,所以大家只知道是府里的少爷,却没有见到他的脸。
沈清韵深吸一口气,身体都有些站不稳了。
如果真的是她的安哥儿,那她还怎么活呀!
夏乔赶忙上前扶住沈清韵。
“夫人,您看他的鞋,没有云纹?”夏乔又惊又喜地在沈清韵耳边说道。
沈清韵闻言向着地上少年的鞋看去,果然是一双平淡无奇的靴子。而平哥儿和安哥儿的靴子都是自己亲手做的,上面有自己用金丝线亲手绣上去的云纹。而眼前的这双并没有。
但是这也不能说明眼前的人就不是安哥儿。沈清韵拍拍自己的胸脯,深吸几口气,在心中默念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然后慢慢地走了过去,将那少年的脸翻了过来。
那少年的一张脸被翻过来时,沈清韵和夏乔都同时松了口气。
“可怜的安哥……”
容姨娘本来是打算上前来看看沈清韵伤心欲绝的惨样,顺道假模假样地安慰实则幸灾乐祸几句的,但是在看到那少年的脸时,却愣住了。
她上前一把推开沈清韵,抱着那少年的头大哭道:“喜哥儿、喜哥儿!怎么是你呀?你怎么了呀?”
原来那白衣少年竟不是李梓安而是李梓喜。
沈清韵被容姨娘推倒在地上,手掌都磨破了,但是她并没有怪罪容姨娘。
“容姨娘,你……”
夏乔却为沈清韵不平,她赶紧将沈清韵扶起来,正准备责备容姨娘,沈清韵却拉住她,摇摇头。沈清韵非常理解容姨娘此时的心情,刚才她也有同样的心情,那是一种悲痛欲绝,管不了其它的心情。
正在这时,出门应酬的李璋锐和李梓平也回来了。
“喜哥儿?到底怎么回事?”
这是李璋锐的第二次丧子了。虽然喜哥儿不是他最喜欢的儿子,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此时李璋锐心中也是充满伤痛的。
“有个丫鬟经过花园时发现的,发现的时候血已经流尽了。所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