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日头渐渐往西方坠落,晚风一吹,冷冷令李凤歌不禁打了个寒噤。肖月虹双手抱肩,蜷缩在地上直打颤,两排牙齿互相撞击,显然痛至极点。
李凤歌伸手去扶她,一触碰她手臂肌肤,不禁吓了一大跳,只觉她皮肤冷得厉害,浑然像块大冰山。她先前身体烫如火炭,如今又怎么冷成这样?
李凤歌一咬牙将她抱到怀里,只冻得自己身体紧绷。道:“要怎么解毒才好?到底怎么解毒?”肖月虹冷至极点,抱住他腰肢往他怀里钻。
李凤歌只觉怀里抱着的不是个俏生生的女郎,而是一块冷至透顶的大冰块。冻得倒吸一口冷气,道:“你……肖大小姊……你要冻死我了……”低头见肖月虹脸上苍白得可怕,双眸紧闭,睫毛微微颤抖。
他第一次离得这么近看一个女孩,见她雪肌白嫩,五官美丽。若非此时冷到骨髓,肯定要满怀欢喜。
他上身衣服湿漉漉地偎得愈发寒冷,伸手将衣服扯下扔到一旁。肖月虹凑到他怀中不肯放手,颤声道:“好痛……好痛……你快杀了我……我不活了……”
李凤歌道:“你还清醒着吗?要怎么解毒?”听见肖月虹嘴唇微动,却不知说了什么。李凤歌低头去听,隐隐只听得她在喊冻。
李凤歌苦笑道:“你冻我也冻……我便不冷的吗?”抱得一阵,忽觉怀里肖月虹不像先前那么冷,身体渐渐暖了过来。
李凤歌道:“难道有效?”紧紧搂住她,缓缓躺到地上。发觉她身体温暖起来,不似先前那般冷似冻块。他耳听得哗哗水声,抬眼见山下夕阳如血,低头见怀里玉人娇媚,长长吁了一口气,心想:“这般也舒服得很……”
只是肖月虹体肤越来越热,到得后来竟烫如火炭。李凤歌变色道:“为什么又这么烫?”肖月虹不断扭动身子,口中含糊不清的道:“好热……好热……谁把我扔到火山中……好烫……”伸手去扯自己衣襟。
李凤歌道:“你……你怎么了?”肖月虹只觉旁边有团炎热之至的东西,煨得自己浑身发热,伸手将李凤歌推开,在地上不断翻滚,将身上青衣扯下,片刻间便露出一大片白嫩肌肤。
李凤歌急上前将她抱起,触手烫得差点脱手,惊道:“为什么一会冷得那样,一会又烫成这样?”肖月虹被他抱紧,只觉更加炎热,厉声叫道:“放开我!”伸手便在李凤歌脸上拍了一掌。
李凤歌叫道:“不放!”紧紧抱住她。肖月虹不断挣扎。李凤歌大声道:“无论如何也休想我放开你!”
肖月虹颤声道:“你抱得我喘不过气了……”李凤歌吓了一跳,急忙松开了些。
肖月虹道:“他……他这毒是……是……”声音愈来愈低微。李凤歌低头道:“是什么?”
肖月虹道:“钟玄离飞镖上的毒是丰都……丰都鬼城……”接连喘气。
李凤歌道:“丰都鬼城怎么?”肖月虹道:“是丰都鬼城……司幽鬼主的冰魄灼华散……我……他这毒好厉害……我受不了了……你快些杀了我……”痛得浑身无力,眼泪直流,哪有先前英姿飒爽、绰约盼笑的模样?
李凤歌咬牙道:“冰魄灼华散有解药吗?”肖月虹低声不知说了什么,李凤歌低头去听也听不清。见她眼睛闭上,渐渐昏睡过去。
李凤歌左思右想,咬牙道:“这毒要怎么解?”左望右盼,忽见溪边扔着一把短匕。他挪动身子,伸手将短匕抄到手上。拉开短匕,登时被寒光照得眼睛一痛。
李凤歌不禁叹道:“好匕!”缓缓拉出,见匕首不过一尺,正适合女子所用。匕首中刻着两个小篆,李凤歌认得似乎是诛岳二字。
李凤歌道:“这把匕首便叫诛岳吗?”将肖月虹右臂抬起,见她右臂如笋,十分漂亮。道:“得罪了!”将她右臂割破,登时涌出鲜血来。
李凤歌放得一会血,又匆忙将破衣撕开包扎住。摸她体温,只觉不似先前那么灼烫。
李凤歌将她扶起,道:“你好些了吗?”探得她呼吸平缓,只是睡得香熟。李凤歌松了一口气,道:“你会睡就好。”更觉困乏难当,抱着她缓缓躺下。
李凤歌才睡得小半夜,忽觉怀中肖月虹摇动自己。他清醒过来,黑暗中看不甚清,但查觉肖月虹正凝视着自己。低声道:“你醒了吗?怎么样?”
只听肖月虹低声道:“是你吗?”李凤歌一怔,道:“是我。你怎么样了?”肖月虹怔了一怔,又搂住了李凤歌,道:“我体中的冰魄灼华散又要发作了,你索性将我杀了吧!”
李凤歌低声道:“我先前给你放了血,你似乎好上一些,这冰魄灼华散是什么剧毒?可有药能解?”肖月虹道:“难怪我手那般痛……冰魄灼华散是丰都鬼城司幽鬼主所制,解药只有丰都的人有。”
李凤歌一怔,道:“那我去找钟玄离要。”肖月虹道:“呆子,你打伤钟赤离,钟玄离恨不得杀了我们,怎么肯给你?”低低叹了一口气,叹息声中尽是凄凉绝望之意。李凤歌道:“那……那我为什么没中毒?我也中了飞镖,为什么我却没有中毒迹象?”
肖月虹喃喃低声道:“不错……你也中了飞镖,为什么没有中那冰魄灼华散?你毫无修为为什么反而没中毒?是不是你没中镖?”李凤歌茫然道:“当时钟玄离飞镖打我,我手臂中了一道,头顶也中了一道,如果这毒真的这般厉害,为什么我又丝毫无事?”
肖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