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仰面躺在树林的某个角落,看着撕裂黑暗的第一道鱼肚白,舔了舔嘴唇,嘴角泛起了一抹微微上扬的弧度,脸上也露出了他招牌式的笑容。
直起腰身,楚歌活动了一下手臂,然后稍稍挪了挪地方,将后背靠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吃起了昨天没有吃完的那些酱牛肉。
如果有人看见此时的楚歌,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他正面临着来自世界各地的众多高手追杀,他现在的样子哪有半点的紧张,简直就好像正处于一次悠闲的旅游途中。
很快,酱牛肉被他吃了个干干净净,他浑身上下,就只剩下最后一件东西。
不是那把从黑人男子手中夺来的m4卡宾枪,而是一条破破烂烂的内裤。
前天晚上离开战无双那艘客轮的时候,楚歌没有拿那把枪,在很多人看来,他应该是精神太紧张,从而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但事实上,他只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罢了。
华国有一首老歌,里面有句歌词是这么唱的,“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这首歌,楚歌早些年经常唱,就像那句歌词那样,在武器这个问题上,他一点都不着急,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说句并不狂妄的话,他甚至很可能都不需要这种东西。
不知道第一个过来送死的会是谁呢?
在树干上擦了擦有些油乎乎的大手,楚歌将双手交叉在脑后,很有些期待的就这个问题思考起来。
只是短短五分钟过去,这个问题就有了答案。
是那个身材火辣,有着一头金发,脸色苍白的如同死人,怎么看怎么像个“抖m”的女人。
和前天晚上不同的是,她今天紧身的皮衣上面别着许多飞刀,双臂,双腿,两肋都有,这些飞刀有大有小,就好像猛兽尚且没有露出来的獠牙,只有刀柄露在外面,刀身都插在连接在皮衣上的刀鞘里面。
她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发现了楚歌,就像……她也真没想到,她会突然失去了意识,然后,她的人生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到此为止。
楚歌动也没动,依旧靠着树干,目光看着一片好像随时都会掉落下来的树叶上面。
那个女人死在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飞刀之下,她就像个木偶一样,拔出了一把大腿外侧的飞刀,然后用这把她自己的飞刀刺进了她自己的心脏。
精神控制,真是个方便又逆天的超级能力啊……
楚歌侧目瞥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又抬头朝着那片树叶看了过去。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观察四周的情况,只不过对于他来说,用精神力去探知周围的情况,简直就是最方便有效的雷达。
在今天来临之前,很多人都认为这次的死战,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其实他们这么想也没错,只不过他们搞错了一点。
楚歌不是老鼠,而是猫,而且还是一只比较挑剔的猫,并不是每一只老鼠都能勾起他戏耍的兴趣。
就比如这个喜欢玩飞刀的女人,楚歌不是因为忌惮她的实力才用精神控制这种近乎于犯规的方式杀死她,而是因为她太弱了,弱到楚歌根本就不想和她浪费时间。
又坐了一会,楚歌懒懒的打了个哈气,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忽然觉得这种守株待兔的等待有点无聊,不如到处走走,或许能给这场游戏增加一点趣味性。
楚歌并没有故意隐匿自己的身形,用比散步快一点的速度向前走着,脚下的枯叶被踩的簌簌作响。
走了差不多三百多米的时候,楚歌看着不远处的一幕,揉了揉额头,脸上露出了十分纠结的苦笑。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功夫衫,脸上带着一个京剧脸谱的怒脸面具的男人,这个男人手中拿着一把匕首,而在他的旁边,是一具刚刚倒下的尸体。
就在一秒之前,这个穿着白色功夫衫的男人从一棵树上忽然跃下,无声无息的割断了另一个刚好走到树下的男人的脖子,那个男人想要回头,可惜他生命中最后一个愿望终究还是落了空,死不瞑目的倒在了遍地的树叶上,而那把划过了他脖子的匕首,滴血未沾。
看着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楚歌无奈的将手指从额头上拿开,道:“梁老爷子,您怎么来了?”
梁永平掀开面具,对楚歌笑了笑,“你小子行啊?一眼就认出我来了?”
楚歌苦笑更浓,道:“梁老爷子,现在不是叙旧聊天的时候,这里很危险的好不好?您老人家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是赶紧走吧?”
梁永平眉毛一挑,“怎么?我特意赶到这里给你帮忙,你却嫌我老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楚歌抓了抓头发,“只是……”
梁永平摆了摆手,捡起了身边那具尸体旁边的微冲,抬手朝着楚歌扔了过去。
“你要不是那个意思,那就什么可只是的了,就像你刚才说的,既然我都这么老了,也没多少年的活头了,要是不趁着身子骨还算硬朗,再好好活动活动,以后恐怕就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
明明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帮楚歌,却被梁永平用这种好像老小孩赌气一般的话说了出来,楚歌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了。
“梁老爷子……”
“好了,挺大的小伙子了,这么疯狂的事情都能干的出来,现在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
梁永平看起来更加不耐烦了,声音也稍稍大了几分,所导致的结果就是,那对已经戴上了武器的双胞胎兄弟隐隐听见了这边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