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色的身影在钟若寻的思索中飘然落地,打眼一瞧,那人黑巾蒙面,未曾遮住的眉眼间尽显桀骜,“有何吩咐?”v手机端/
望眼欲穿的季晴珠此刻却没有半分欣喜,冷笑一声,斜斜地微扬着下巴,“就你一人?一个小喽啰怕是无法胜任本夫人的吩咐,你家主子呢,让他出来!”
黑衣人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抱着手臂没有一丝局促,“见我家主子,你这女人也配?”
眸中火光大盛的季晴珠一道掌风打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夫人无礼!”
黑衣人机敏地旋身避过掌风,看了碎裂的椅子一眼,不以为意地道:“这做了亏心事的又不是我,我为何要胆小?”
季晴珠的面色一变,不对,这不是她找来的人,难道那边出了什么变故,抬手再次打出一掌,“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不慌不忙地避开,在季晴珠的连环掌下游刃有余,直到季晴珠气力耗得差不多了才挥掌将人打回椅子,“我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不如来说一说,你找我黑龙帮的人究竟有何贵干?”
季晴珠肩胛中了一掌,此刻已然受了不轻的伤,伏在椅子扶手上运气调息,“呵,还能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湮灭证据的。”v更新最快/
是她多疑了,此人只是太过高傲了些,对她很不屑而已。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什么证据?不说清楚,这事儿可是办不好的。”
此况此景,倒是叫看戏的钟若寻有些迷糊了,她怎么觉得这个家伙是又一个神助攻呢?
此人有些意思啊,让她对这中间的故事越发感兴趣了。
季晴珠咬了咬牙,只能将往事一一道来。
江兴树的原配夫人是被她下了催产药才提前生产,以致难产而死的,稳婆也是她的人,事后相关知情人都被她暗中处理了。
所谓被江永夜杀害的庶弟也是她括后来早夭的那个,凡是没有被找到尸骨的那些人,都躺在了那荷花池底。
需要处理的证据,自然也就是那些东西了,虽说不一定能查出个所以然来,但到底是一个隐患,江府荷塘发现多具尸骸,江兴树的仕途也就到头了。
听闻这一切的江兴树浑身冰凉,这就是夜夜躺在他身侧的发妻?!
幸得江修文扶了他一把,才没有立时栽倒,想出去质问,也被江修文拦住。
即便早就知晓自己的母亲心狠手辣,江修文在这一刻也是少不得要震撼的,只是毕竟是自己的母亲,放任江兴树与永安侯府对上也不是明智之举。
他不能确定若是他们此时露面,季晴珠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江兴树。
至于季晴珠是如何栽赃江永夜的,自然就有赖于她那一身的功夫了,当年的江永夜并不似钟若寻猜测的三年觉醒记忆,而是记忆从未丢失。
而如此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早年身体羸弱不堪,别说是动武了,不终日缠绵病榻都算好的。
一直到过了八岁才有所好转,即便如此,季晴珠几次出手也都以失败告终,若是叫她算计了去,江永夜是真可以去找根米线上吊了。
就是九岁那年,闷在屋子里很是无趣,见了一小孩儿趴在池边玩耍,本是担心那孩子失足落水,意欲过去提醒一番,熟料他才刚一靠近,这担心就成了事实。
不是他见死不救,实乃无能为力,他也怕自己走这一遭还没见着徒弟就一命呜呼啊!
要证明不是他所为也很简单,那孩子的致命伤并不是溺水,而是被人击中了死穴,必须是身怀内功才能做到,无论如何是抵赖不掉的。
当时验尸的仵作,不用说也是季晴珠的人了,只要换个人来验,真相自会大白。
季晴珠见了江永夜那冷冰冰的眼神,也心虚得紧,想着这些年来也不见他将事情闹大,便忖度着不去算计他的性命,赌他不会理会。
事情尘埃落定,江永夜留给她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让她至今记忆犹新。
她也不知这黑衣人为何非要问关于江永夜的这一段,但鉴于此人一副“你不说我就不办事儿”的态度,便当他是好奇心作祟,便从她的角度讲述了这段往事。
听完这些的钟若寻在心底低低地叹了口气,这黑衣人十有八九是美人师父手下的人了。
想来她家师父之前想瞒着她的,就是他早年身子骨不好之事了吧,这是怕她会内疚吗?
记得他曾说过不喜欢看她对着他摆出一副歉疚的神情,尤其是一双眼睛,里面不该有那样的颜色。
那就当她今晚从未来过此地,对那些个陈年旧事,也从不知晓。
一枚银针擦着烈云东的脸颊飞过,是他们出手的时候了。
即刻惊神的烈云东朝着银针射来的方向看去,钟若寻眨了眨眼,朝着季晴珠方向转了转眼珠子。
烈云东翻身立起,抬手鼓起了掌,对着那黑衣人道:“好一出精彩的大戏,倒是要多谢这位兄台,替我家主子洗刷冤屈,不过销毁证据,恐怕不能让兄台如愿了呢!”
黑衣人额前滑下道道黑线,主子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个家伙,临了还要坑他一把?
面色灰败的季晴珠第一反应就朝着黑衣人再打出一掌,闹了半天她这是被人耍着玩儿了?!
黑衣人暗骂一声,抬掌相对,借着这力道就翻身出了屋子,准备逃之夭夭。
回头一看,便见烈云东朝着他挥了挥手,“兄台好走,这就不送了。”
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