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寄语——《临江仙》
生在阳间有散场,
死归地府也何妨。
阳间地府俱相似,
只当漂泊在异乡。
阴间地府,位三界之下,仙界居首,人间次之,后为地府也。地府有曰“幽冥”,乃狱,一狱一层共十八层。魂之牢鬼之狱。知其详者甚少,流言,寥寥尔。
流传纷纷,作不得数,知晓者,莫不过那些上神天仙罢了。要说那言谈骇变的,当属那世人皆知的勾魂二将,黑白无常。
“师兄,今儿个这是第几个鬼魂了,没有一千怕是也有八百了吧?”
一道娇滴滴的雌音在耳边响起,昏昏沉沉的想睁开眼睛,奈何眼睑重若千斤,股股撕裂般钻心的疼传遍全身,使得浑身肌肉都在抽搐着颤抖起来。江山紧咬牙关,想要握拳抵制那疼痛的神经,可怕的是连那最后一丝丝力道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疼痛不肯罢休,愈疼愈发厉害,道道死亡的念头在心头盘旋着,似乎在催促一般,快些上路。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死前的挣扎。
从帝都回来,途径黑森林,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这世间谁又没有挣扎过?生活的压力与生命的尊严哪个更重要?对于再次科举落榜的江山来说,也许死亡,是另一种活着呢。
“黄土丛深白骨眠,凄凉情事渺秋烟。何须更作登科记,提名金榜便是仙。”江山在心里低泣着,可肉身上的痛又何及心里的万分之一呢,只怕这一去,便苦了家中年迈的父母。
爹,娘,孩儿不孝,您伴我长大,孩儿却不知如何敬您到老...
这或许便是心死了吧,只是此时的江山,竟是连最后流泪的一丝力气都没有,连呼吸,都是一种奢侈。
只见右手缓缓摊开,一个药瓶滚落在草丛里,压于草丛间隐隐露出三颗红色小字,其曰“鹤顶红。”
半晌,一道白光从江山尸体上爬起,渐渐凝成一个人形模样,样貌与之无异。
“师妹,赶紧上魂枷,收完他还得去下一个呢,今朝的目标是三千,连他在内都还差两千一百三十七个呢。”一个雄性的声音响起,江山隐隐听到些谈话,只是这副模样,便唤做鬼魂了。
江山仔细的打量着居于身旁的两人,确切的说是一男一女,龄皆双十,穿着怪异。头戴羽冠,男黑女白,从正面可以看到,帽身上刻画着一些道家符文,偶尔散出丝丝金光,很是夺目。衣作也是如此,男黑女白,一袭华服,气焰流淌,领围上刻画着道家真符,如龙似蛟,金光散散。其腰束着大将灵带,白虎扣头,此时它正张开那血盆大口,一双獠牙寒芒乍现,似是牢笼一般,吞天纳地。一双华靴也是异彩涟涟,靴牌上更是刻有符文,似那天上的文曲靴一般,腾云驾雾不在话下。
更为怪异的,莫不过二人手中所持之物,黑衣男人所持之物为“幡”,血红大幡上皆是狰狞面目,虫蛇密布。间中书着一个血红“狱”字,清风缭绕间,血幡竟是缓缓飘荡起来,顿时使得江山头涨脑列。白衣女子所持之物较血幡来说,要安详许多,为一块三尺令牌,通体银白,符文由上至下,金银光芒缭绕。
女子相对男人来说较为娇小,手脸粉白,凤眼红唇,丝滑的脸畔似暖春的桃花,秋波涟漪间,摄人心魄,如不是生得过于粉白,怕是只有唤做那传说中的仙子与之媲美了。男子长得不算挺拔,但也不娇小,属间中,长相颇具英气,面容棱角分明。除去帽子与手持之物而言,这二人全然一副贵胄作派,气宇非凡。
如不知这二人乃勾魂使者黑白无常,江山恐怕还真把他们当做那天上的仙人了。
“师兄,你说这阎王殿的规定是怎么个事儿,每三年到这个时候便是忙得焦头烂额,名额也从一千增加到三千,就知道增加名额,好歹也给咱俩加派点人手不是?”白衣女子,也就是白无常,抱怨声落便随手打了个手决,一道银光至她手中的驱魂令射出,照在江山身上。
“别抱怨了师妹,要怪就怪那人间的皇帝老儿,好端端的非要搞个什么三年一度的科举呢,这年头,死在科举上的鬼魂都不知道收了多少个了,那人间还真的...”黑无常也是随口说了几句,话语当中不缺那点儿小味道,只是那声音听起来,算作不男不女。穿越之极限奇兵
彼岸花只在黄泉路上绽放,是黄泉路上唯一的凄景。花开开彼岸,花开不见叶,有叶不见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故狱卒皆称之为彼岸花。彼岸彼岸,我在这端,你却在那端。
彼岸花每日每夜的吸收黄泉路上鬼魂的怨气,所以自身积怨深重,唯有依赖冥间花侍用血液灌溉才能开花,花开之后,怨气随之飘散,可脱离死地,化作鬼魂,堕入轮回。
踏在这条通向幽冥国度的凄美小径上,狱卒也少了催促,偶有三五鬼魂向花侍讨要些精血,浇灌在这条凄美的小径上。
接过花侍的花壶,江山作辑以示感谢,缓缓朝离岸岩边走去,蹲下身子伸手拨开压在花身上的碎石,方才开始浇灌:“时间俗人,皆知欣赏花团锦簇,却不知这离岸花朵,更让人怜惜。愿你能安心成长,堕入轮回,来生,我唤江山,以你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