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姣整个人是懵的,脑海里只循环回荡一个词——‘女扮男装’!
这世上居然还有女扮男装?
哪个女郎会如此作践自己,简直没天理!
她双眸发愣,直直顺着乔桥娇俏的脸蛋往下看去,胸前一马平川,比她还平,怎么可能不是个小男郎!
也许是过于震惊,也许是过于失望,不愿死心的白姣脑子一晕,伸出双手……
乔桥吓了一跳,整个人脚下打晃的下意识倒退,正好撞到了什么才将将站定身子。
被撞的人倒是站的稳稳的,身躯若大树坚韧。她侧头望去,瞧见一双极为漂亮、眼尾微扬的凤眸,两两对视,那人栗色瞳孔剧烈收缩,黑纱遮面露出皮肤的地方爬了红红的一片。
不待她道歉,乔桥的后腰被人猛地一推,而那俊美青年则腿软的像根面条,修长的躯体微弯,攀附着桌子,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一声连一声的呕吐,好似吃坏了东西肠胃不适的病人。
周围饮茶的客人嫌恶心,走了一大半。
茶馆掌柜:……今天这生意没法做了!
乔桥傻了眼,莫非她力气剧增,一下子撞到了人家的胃?她求助的看向白姣,小脸微垂,不好意思的悄声问,“你弟弟没事吧?”
白姣凤眼怒睁,瞪着满脸无辜的娇美小女郎,磨牙道,“真是爱极、恨及,又爱又恨哪!”
乔桥被这当姐姐的又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几步,心中难掩惊异。
庄大哥只说白凤国二皇女性子浪荡不羁,没说她神经有点问题呀!
好在一直装酷默不作声的女侍卫站了出来,轻声解释,“我家公子对女郎极为排斥,请莫要接触他,哪怕衣角发丝!”
恐女症!
乔桥瞬间明了,果然在那男人原本平滑的额头上看到一层层小红疙瘩,密密麻麻的,确实是排斥反应。
“那你家小姐又怎么了?”乔桥挠挠脸蛋,之前沟通挺顺畅的,不像是脑子有病呀!
女侍卫无语,能怎么了,谁让这世上还有女扮男装的奇葩,她家小姐想害相思害不成,恼羞成怒了呗!
还别说,东奔西走这么些几年,头一次看见小姐如此主动的接近一个陌生人,没成想,一片真心喂给了眼拙。
乔桥见女侍卫一脸有苦说不出的郁闷,知趣的不再多问,万一人家皇女有什么了不得的隐疾,问的太多岂不是惹人嫌。
白姣:你才有隐疾!哭唧唧,你的隐疾为毛是性别为女!
虽是乌龙一场,但白姣毕竟不是不讲理的,她对乔桥的好感源于心动,多少存了点爱屋及乌的心思,不忍无理的迁怒苛责对方。
而且两人之前浅聊几句,还挺投缘的,当下便拉着自家一直脸色泛青、骤变娇弱无力的弟弟随乔桥回了庄子。
乔桥内心是不想接待皇室这种大佛的,但架不住自家生意不争气,总要有个特殊的转机拯救一下自己尽力打造的事业。
点马庄倒是在生意场上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乔桥要想取经找庄翼准没错,但她心里有点别扭,目前暂时突破不了现代女性墨守成规的爱情底限,索性想着彼此冷静一下,所以不愿凡事劳烦庄翼,如同那古代齐宣王,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太过薄情寡义。
将人迎进庄子,乔桥并没有大肆宣扬只做平常一样,除了三餐作伴,其他时间全由着兄妹二人自行摸索。
可她越这样,白姣越放不下,事事拉着她东家长西家短的,非要她陪伴身侧。
乔桥鼓脸瞪着一脸赖皮的白姣,坐在秋千上,小风一吹,发帘扑啦啦的乱飞。
“别又瞪我!”白姣笑的狡猾,趁着秋千回落,捏了把她的小翘鼻,眼中又是宠溺又是复杂,最终叹息一声,“真是冤孽,我怎么就碰上女扮男装的你,也不知道你家里有没有兄弟,和你容貌身姿,哦,最好气质谈吐也要一模一样?”
乔桥嘴角抽了抽,小眼神一撇愣她,重重哼一声。秋风拂过,把她小脸吹的微微发红,粉面桃腮的,加上那软糯糯毫无杀伤力的白眼,活像个清清傲傲俯瞰人类的林中仙灵,引得白姣又看痴了。
乔桥被她看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不是不愿意招待贵客,实在是受不得白姣的注目礼和神神叨叨的痴言怨语,好似她是个把自己性别记错了的负心汉。
“我在这儿没有兄弟。”乔桥不厌其烦的重复,用脚刹停了秋千,抬手指向河边用餐区,“你看,生火了,你弟弟他们已经吃上了!”
“别管他们。”白姣一把握住那只小手,搓了搓比她不知细滑多少的手背,再次叹气,“你再好好想想,万一你有个兄弟……”
乔桥简直想哭,再也耐不住性子,气恼的抽回手臂,插腰凶巴巴的吼着,“没有没有没有,重要事说三遍,够不够,不够我还能说!”
白姣被吼的一愣,脸色渐渐肃穆,两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退让。半响,她噗嗤笑了,那不知飘忽到哪里的神魂终于归了位,伸手左右拉扯着小女郎鼓鼓的两腮,皮笑肉不笑的说:“据闻fēng_liú倜傥的点马庄翼庄主常年在度假庄做客,极是爱慕乔庄主。点马庄的消息渠道多广,本宫与皇弟出行向来不多加掩饰,不过是走哪儿算哪儿随意不定,但这点子小事瞒不过点马庄的生意眼线,乔庄主想来已经明白本宫的身份,还敢跟本宫吹胡子瞪眼睛,好大的胆量!”她顿了顿,见手底下粉嘟嘟的小脸蛋被捏的红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