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法域之中,叶寒依旧闭目打磨自身修为,这几日的时间里他并不准备出去游荡,毕竟他可以说是寄人篱下,在这御魔关中还是收敛一些比较好。
况且他此时驾驭的乃是神将之躯,并非自己的本尊在外行走,那感觉就仿佛在灵魂之上套上了一副枷锁一般,所以说有着通天的修为,可时间久了还是颇为不适。
在这遍地眼线的御魔关中,他可不敢收回神将躯体将自己的本尊显露于外。无论是天一婆婆,还是那位古姓王座都是顶级的老狐狸,若是叶寒在他们面前露出些许马脚,恐怕就有被直接看穿的危险。
而在那寒冰法域之中,叶寒吞吐天寒之气的时候,一阵奇异的波动却从虚空之中传来,一股柔和的力量触动了他的神念,让他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
在叶寒与天一婆婆达成了些许共识之后,便应她之邀进入了御魔关内,虽说明面上是歇息两日,但这两日的时间,实际上却是他们要为对付那魔物做准备。
对付一位妖王,本来就不简单,而一位修得法天象地之身,又堕入魔道的妖王就更恐怖了,他们也得好好地筹谋一二。
而在这两日之中,叶寒自然暂且留在了御魔关,虽说这座城关乃是一座屯兵之城,可给叶寒准备的待遇却还算得上不错,一座独门独户的小院,又远离嘈杂的兵营,院中还有一株上了些年岁老树,映衬着小院颇为清幽,在这城关之中算是一处上佳的清修之所了。
而叶寒在进入此间之时,随即便遣退了其中所有的仆从,不过区区几日罢了,他还无需奴仆随侍,而且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人多眼杂难免徒生变故。
只是即便散去了侍从,叶寒也并未大意,作为一名阵法师,随身携带的阵法图卷自然少不了,为防止被人窥伺,他虽然没有将这座小院彻底以阵道封禁起来,但他闭关的这座小阁楼却是彻底斩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即便如此,那重重阵纹之下也并没有人影存在,神将之躯和叶寒的本尊此时都在九耀通玄塔之内,这座小小的阁楼里面,只有一座三尺高的玲珑宝塔凌空悬浮。
而这道荡漾而来的奇异波动,虽然看似隐晦,但实际上却是从他这阁楼之上的阵纹之中荡漾而出的,显然是有人在外面轻轻触动了这门上的禁制,不过触禁之人并无恶意,在世人的说法之中这也是“叩玄门”。
宝塔第八层,寒冰界域之中的叶寒并没有急着出去,而是抬手在虚空之中一招,一股淡淡的寒气从这片界域之中被牵引而来,霎那间便演化出一面明镜一般的冰层。
冰镜之中闪烁着晶莹的光泽,在叶寒随手一拂之后,其中荡漾起点点涟漪,楼阁门外,一个女子的身影便呈现在了里面。
“怎么会是她?”
叶寒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眉头之中露出些许思索之意,很快他的元神便离体而去,而在宝塔第一层,一名身披重甲的神将却缓缓睁开了双眼,一步踏出,这壮硕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这片天地之内。
魑魅此时紧紧皱着眉头,神色之中,还颇有几分犹豫之意,只是在她面上的神情不断变幻之时,在她的身旁,那扇老旧的木门便传来一阵呻吟之声。
抬头望去,眼前的这座古朴的小阁楼已经缓缓打开了门户,空气之中还散发着一阵奇异的波动,显然是刚刚封禁此处的阵法已经尽数褪去了。
魑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的彷徨和不安都消散殆尽,眼下既然已经来到这里,那就注定着她不可能再迟疑了。
抬步走入着阁楼之中,虽说其中并无侍从引路,但她却并没有迟疑太久,目光在空旷的阁楼之中扫视一眼,便直接顺着楼梯向二楼之上走去。
她已经感觉到了,在阁楼的二层之上,那道雄浑又霸道的气息虽然已经收敛了锋芒,但却依旧散发着无形的威压。
虽说这座阁楼看上去已经许久未曾住人,不过其中倒并未显得昏暗,虽说略有几分古旧,但是打扫的也算一尘不染,显然是为了接待一位武王而早已准备妥当的居所。
魑魅踏在木质阶梯之上,传出一阵低沉的脚步之声,在这座寂静的阁楼之中回响。
倒并非这楼梯古旧,而是魑魅故意为之,作为一名精修潜形之术的武宗,脚下无声自然是基本功,可她却不敢无声无息地摸上去,虽然不可能瞒过一位武王的感知,可那样未免也太过失礼了。
在魑魅看来,这位王座身披重甲又带着一副布满诡异纹路的面罩,显然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的模样。既然如此,那他就要小心一些,若是无声无息地摸上去,冲撞了一位脾气古怪的武王,那死得可就太冤了。
走上二层,魑魅一眼便看见了那盘坐在楼阁中心的身影,稍稍按捺一下自己的心境,上前见礼道:“御魔关魑魅,见过前辈。”
“你来此,何事?”
叶寒的声音依旧沙哑冷硬,他如今所铸就的这个形象本就不善言谈,即便那位天王不在,他也不可能改变他所维持的这个形象。
听得那冷硬的声音,魑魅的心中微微一凛,稍稍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一咬牙,言道:“先前在城关之上见前辈竟然能够化生魔气,让晚辈心中甚是疑惑,今日前来斗胆询问,前辈是否真的能够驾驭那魔道之气?”
魑魅的声音落下,这阁楼之中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若是她此时抬头望去,便能够发现叶寒的眼睛又化作了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