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老猿所以说有些门道,但还远远谈不上心腹大患,为何天王会对它如此在意?”
叶玄煌说这话并非狂妄自大,当初他在玄天道宗的山门之前,被冥君收拾了一顿后仓皇而退,在返回城关的路上,便遇到了那头猿王。
这极北魔域之中遇上魔物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可是遇上一头妖王级别的魔物,就有些罕见了。
不过他叶玄煌也并非泥捏的,一身修为也相当不弱,当初在帝都之中,他这一身道行便令不少王侯都为之头疼,连王君都不得不将他远放到了这边关之地,可见他的难缠。
当初虽说被冥君那道幽冥鬼术挫了锐气,可他那经过千锤百炼的肉身还在,龙虎二魂护体之下,面对一头妖王级别的魔物依然不虚。
在仗着肉身强横和那头老猿硬拼了几记之后,他也未曾恋战,便脱身遁走了。
凭他当时的状态都能和那头猿王过上几招,可见它虽有王道境界,可除肉身强横之外,也并非太过难缠。叶玄煌在御魔关中镇守这么多年,更恐怖的妖魔都见过了,那头老猿在叶玄煌的眼中实在排不上号。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对天一婆婆当时的反应感到疑惑,连他都能够对抗的魔猿,有八重天修为的天王实在没有忌惮的缘由。
古佑华看着叶玄煌脸上的诧异之色不似作伪,也轻轻点了点头,他未曾与那魔物交手,对于那魔猿的道行也不好评判。
不过他们明日便要前去对付那头魔物,合三王之力,若无变故应当是手到擒来。
“那妖王入魔,心境早已枯竭致毁,天王所修行的心神之道对其难有建树,或许便是因此而心怀忌惮吧。”
古佑华言罢,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摇了摇头,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有些不信。天一婆婆虽然是修行心神之道的武王,可终究是八重天的王座,即便心神之法受制,想要灭掉一位寻常妖王,也不应该会花太多的功夫。
“唉,或许吧,是何缘故,明日应当便可见分晓,到那时你我且留个心眼儿,不可冒进!”
蛮王轻轻摇了摇头,最后一句话语落下,他已经起身向着竹林之外走去。等他走出这片竹林,再和古佑华相见之时,二人将又是针锋相对的敌手,一言不合便能开掐的那种。
古佑华也微微叹了口气,他们二人并不像表面上那般不和,相反他们早在十几年前便已是故交,只是平日里根本不曾显露罢了。
然而在外面他们二人必然要针锋相对,不仅是因为这城关之中那位深不可测的天王,即便是在王朝的立场上看,他们二人也不能一心。
御魔关屹立在极北之地,为王朝边陲,难以直接统御。而这城关之中,三位至高的王侯自然说一不二,若是这三位大权在握的王座团结一心,那么王朝之中的掌权之人必然便难以安眠了。
唯有相互制衡,才不会引起二心,掌权者驾驭臣下的手段便是如此,这也是帝王心术。
古佑华和叶玄煌之所以会有如此默契,除了他二人都晓得这层隐秘的规则之外,另外一个缘故便是他们二人的修为只在伯仲之间。
他们之中任何一个都不可能形成压倒性的优势,这样二人之间的芥蒂便会被消磨到最微弱的一个层级,得以在天一婆婆的压力之下守望相助。
与他二人不同的,那位天王永远也无法和他们达成这样的默契,天王的修为远远高于他们,再加上她所修行的心神之法,足以让任何人投鼠忌器。
古佑华感知到那逐渐远去的脚步之声,轻轻叹了一口气,也缓缓闭上了眼睛。只是对于明天要对付的对手,他心中隐隐有着一缕不安。
不过也正如他们先前所说的那样,纵然心有顾忌,他们也无计可施,那头魔物在这魔域边缘游荡,对于他们御魔关来说是一个绝对不可无视的祸害。
一切且待明日,自见分晓……
竹林之中,清风渐起,那位相貌儒雅的王侯仿佛要化入风中一般,连其身形都变得虚无缥缈了起来。
………
只是在这两位王座心中忧虑之时,那边走出院落的叶寒也遇到了些许麻烦。
御魔关是一座战城,这城墙之下只有一座又一座连绵不断的兵营,或者便是那些被士卒押送前往各处的囚徒,根本不是什么闲逛的好地方。
况且叶寒此时驾驭的乃是神将躯体,那一身厚厚的铁甲早已成了他身份的代名词,那些将士们远远地望见了他的身影,一个个脸色骤变,纷纷向着营帐之中跑去,那感觉就仿佛见了什么洪荒猛兽一般。
一次两次倒还好,可次数多了,不免给人一种鸡飞狗跳的感觉,叶寒纵然脸皮再怎么厚,也还是感觉到有些不自在,也不在那诸多兵营之中走了,向着这城关正门的方向走去。
那里是御魔关的北方门户,也是守备最森严的地方,那座古老的城墙之上铭刻着从悠久的岁月之前流传下来的古老阵法,那也是这座城关能屹立不倒的依仗。
若是一般人,自然不可能触碰到那些古阵,不过叶寒现在对这城关军甲来说,身份着实有些特殊,虽然不可能直接去观摩这城墙之上的阵法,可若是仅仅走出正门,应当无碍。
毕竟此时他的身份仅仅只是各位王侯的合作者罢了,又不是拘束于此的囚徒,这城中的部将应该没有胆子直接拦他。
不过这世事难料,叶寒看着面前这位身材高大的披甲将士,一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