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柳墨璃轻笑道:“隐姓埋名,不理世事,有什么不好?总比身陷名利漩涡,要好得多呢!”
沈奕寻轻道:“若是主动退隐,自然惬意。然,我们却是被动避祸,却是被人陷害、嫁祸……”
柳墨璃轻道:“那又如何?行恶之人,自有恶报。咱们便是顺势隐藏,不也是极好的么?只要将来,能够寻到祖父、祖母以及家中其余人等,将当年的梁国公府沈家,再次聚齐,不就完美了么?”
沈奕寻沉默片刻,轻道:“晓红,我……想去……”
柳墨璃不等他说完,便轻笑道:“我与你同去。”
沈奕寻微微一怔,轻道:“我尚未说完,你还不知我打算去做什么,怎么便说要与我同去?”
柳墨璃轻笑道:“方才,我刚刚说到,要去寻祖父、祖母及家中其余人等,你便说要出门去。由此,便是用膝盖猜,也能猜得出你要去做什么。既然你要去,我又舍不得与你分开,自然要同去。”
说着,柳墨璃似笑非笑地望着沈奕寻,轻笑道:“李大哥,你可是又要将晓红丢下?晓红可是不依的!”
沈奕寻怔了怔,不禁苦笑道:“自然不会丢下你,放心。”
柳墨璃闻言,微微一笑,伸出手,抓住沈奕寻的手,紧紧握在手中,轻笑道:“那好,我可要抓紧你了!”
宅子的另一个角落中,却没有这般温馨了,而是满满的离愁。
此时,夜已然深了。夜空之中,圆圆一轮明月,高高挂着,银色的月光,静悄悄地铺洒下来,静寂而清冷。一处屋顶,一个人影孤单地坐在月光之中,望着北方,满身,满脸,满眼,都是思念。
“珠儿,你……可好么?想必,他……他总归是要念着兄妹之情的吧?总不会对你不利的吧?只是不知,小青誉可好?应当已然降生了吧?此时应当也快一岁了吧?哎,我可是还未见过他呢……”
说着,那人又举起手边的酒囊,灌了一口。
正在此时,旁边一个声音轻笑道:“大哥对月独饮,怎么不叫奕寻一声?吃独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呢!”
屋顶之人闻言,不禁笑道:“快些上来吧,慢些,酒便没了。”
话音未落,一阵衣袂之声轻响,一个人便跃上屋顶。不是别人,正是沈奕寻。而先前坐在屋顶饮酒之人,却是沈奕风。
见沈奕寻上来,沈奕风也不回头,只是信手一甩,便将酒囊向着沈奕寻甩了过去。沈奕寻亦是随手接过,打开,饮了一口,不由啧啧赞道:“难怪大哥要独自躲在一边饮酒,果然是好酒呢!”
沈奕风轻道:“二弟寻我,可是有事?”
沈奕寻苦笑道:“大哥,你也太不可爱了,总是这般直接。”
沈奕风轻道:“兄弟之间,何必那许多废话?”
沈奕寻轻叹道:“哎,好吧。大哥,奕寻打算出门去找四叔父一家,将他们带回来。”
沈奕风眉梢微微一扬,轻道:“可有他们确切消息?”
沈奕寻轻道:“流三千里,燕州。”
沈奕风闻言,不禁皱了皱眉,道:“弑君大罪,等同谋逆,却只是流三千里么?看来,那个人,别有用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