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嗔怪道,“你这孩子,咋还不相信自己亲娘呢,娘做的还不够吗?”
李氏一抬手,“你看看,娘这脑瓜子上簪子也卖了,金手镯也当了。”
“还借了那么多外债,不就为了把银子凑齐,去安顿那些孤儿寡母吗!”
李氏的真诚与哀怨,仿佛宋青苑在质疑一下,便是大逆不道,以人之心,躲她君子之腹。
“好,我信!”
宋青苑点头,心里暗道,我信你个鬼!
扬扬手中的银票,宋青苑问道,“二嫂和我一起回来的,娘怎么不自己拿给她?”
“呃……”李氏抬手,理了理额间松散下来的秀发。
眼珠子一转道,“娘想着,你二嫂刚回来,舟车劳顿,不好去打扰。”
“就先把银票交给苑儿,等苑儿有时间再拿给你二嫂,也是一样的,娘不着急!”
“呵!呵呵!”
宋青苑被雷的,已经无力再翻白眼。
似笑非笑,“娘,我也刚回来,舟车劳顿,需要休息。”
“是娘的错!”
李氏从善如流,立刻认下来。
“行!”
宋青苑明知这是她委婉的辞,也不点破。
“那好,我会拿给二嫂的,娘还有事吗?”
“没事的话,我就回去……”
“这个……”李氏搓了搓手,欲言又止,在宋青苑要走时,又把人拉住。
犹犹豫豫的问道,“苑儿啊,娘就是想问问你,这做诰命夫人,都有啥要求?”
“这人命案,娘也已经给了安抚银子,不会再因为这个,就……就……”
“就娘德行不好,当不上诰命夫人吧?”
宋青苑“……”
好吗,这一刻真相大白。
从她回家之时,她娘那番做作的表现,再到刚才的赠衣,掏银子。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这个诰命夫人,而做的铺垫。
她就吗……渣娘骨子里的性格,怎么可能改就改。
她只离开了一段日子,就像完全变个人一样,原来一切皆有目的,这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渣娘。
这么想着,宋青苑眼珠子一转,决定试探试探。
于是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道,“不会!”
“这些饶死,本不是娘所为,跟娘也没有关系,朝廷不会因为这个,就去剥夺谁的诰命头衔。”
“更不会因为这个,就不给谁封诰命。”
宋青苑意有所指。
“那就好!那就好!”
听了这话,李氏松了一口气,伸出双手,拍打着自己的胸脯,一副庆幸的模样。
“娘,那这银子还要不要……”宋青苑故意问询。
“这个……”李氏的目光,顺着宋青苑手指的方向,看向了刚还在她手里,“热乎”的银票。
眼中闪过痛惜和不舍,却又狠狠的闭上了眼,摇了摇头挥挥手,“快收起来,快收起来。”
“娘都把银子给你了,怎还能收回,你咋门缝里看人,把娘看扁了。”
一句份外熟悉的话,让宋青苑哭笑不得。
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这句话,是渣爹今儿刚过的。
现在渣娘,拿过来直接用上,倒也真是……夫唱妇随。
“娘真不收回去?”宋青苑继续试探。
沉吟道,“其实银子慢慢给也成,不用一下子就拿出来。”
“早晚的事!”
李氏撇嘴,别过头,目光故意不看银票。
“收起来!快收起来!”
李氏催促着,仿佛再多看一眼,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便会动摇。
“呵~”宋青苑笑了,把银票叠窿,放入怀郑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先把银票收起来,一会儿找到空当,在拿给二嫂。”
宋青苑满意了,渣娘搞出这么多事情,虽是为了做诰命夫人,但现在的行为,也算有点儿人性。
看来这几个月,跟着崔嬷嬷的学习,没有白费。
“那娘,我先走了。”
宋青苑一点头,转身出了书房门。
“唉,去吧!去吧!”
李氏挥挥手,嘴张张合合,想的话终是未出口。
直到宋青苑开了房门,身影彻底消失在院落之内,李氏才把伸出的手,放了下去。
低低一叹,苦笑的道,“唉,诰命夫饶大饼,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砸下来啊!”
一觉过后,神清气爽,宋青苑穿好衣裳,推开窗子,太阳已是落山。
夕阳的余晖,照耀着这座院,安静!宁和!
远离了京中的喧嚣繁华,回到了这乡土气息浓郁的村庄,心也仿佛跟着平静下来。
“回家的感觉真好!”
宋青苑再次感叹。
“苑儿,睡醒了,睡得可还好?”
这时,宋青茉站在窗外,大声唤着。
“还好!”
宋青苑抻了抻懒腰,对窗而望,“还是家里好,睡觉都安心。”
“那当然!”宋青茉点头,“京城的床再好,也比不上咱家这火炕。”
“对了,这封信给你。”
宋青茉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与宋青苑。
解释道,“这是顾盼盼,离开淮安府之前,托人送过来的。”
“本是打算让二郎哥去京时,便给你捎过去,可是一忙乎,便忘了这茬。”
“没事!”宋青苑摇头。
伸手接过信,展开一看,只见顾盼盼稚嫩中带着清秀的字迹,便映入眼帘。
信的内容很简单,主要便是道别,以及恋恋不舍的惜别之情。
信中顾盼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