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以来,郢都城里热闹更上一层,新年的脚步近在眼前,安定安宁的环境使得百姓生活安居乐业,热闹的城市街道,高大华丽的屋舍楼宇鳞次栉比,各种各样的店铺让人目不暇接,行人行走其中,摩肩接踵、人声鼎沸。
辨认的出来的看外观招牌的就有酒馆、茶店、庙宇等等,有些铺子是卖绫罗绸缎,兼营珠宝香料,隔一条街就有两家医馆,街道拐角处看相的算命先生、还有算命婆子聚集在一起胡天海地的瞎聊,对着时下的新鲜事发表长篇大论,末了还添上自己算的结果,道一句:“命也。”
做生意的商贾、看街景的士绅、骑马的官吏、叫卖的小贩、乘轿的大家眷属、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问路的外乡游客、听说书的街巷小儿、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有。
来郢都的时候因为行的是水路,携带的货物比较多,当他们到达码头的时候,就已经为郢都的码头,顺水码头所惊叹了。
停泊在河岸边的船只众多,来来往往的十分忙碌,他们大多首尾相接,或纤夫牵拉,或船夫摇橹,有的满载货物,逆流而上,有的靠岸停泊,紧张卸货。
横跨护城河上的是一座规模宏大的木质拱桥,名叫嘉兴桥,结构精巧,形式优美。
他们的大船正待过桥的时候,船夫们或用竹篙撑,或用长竹钩住桥梁,或用麻绳挽船,或忙着放下桅杆以顺利通过桥拱。
邻船的人也指指点点像在大声吆喝着什么。桥上的人也伸头探脑紧张议论,期盼大船顺利通过。
刚从码头边进入都城里的江家的现任的家主,江离,展望着这郢都的宽阔大道,心中豪情顿生,嘴角掀起了志得意满的笑容。
这就是郢都,这就是郢都!
终于,终于!
耗时三年多,他终于带着江家进驻郢都了,即将在都城里面开起江家的丝绸铺子。
这不是小打小闹,不是在这里开个铺子短短几年之后就倒闭走人的试探,而是真真正正在都城有所依仗,盘踞生存下来,带领江家叱咤整个楚国的商场。
这是整个江家的梦想,也是他的梦想,他有这样的壮志雄心。
郢都的繁华是江离所为之欣喜和激动的,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他才有施展才华和抱负的天地,而不是困在那江南锦州,偏安一隅。
当然,除了自己的努力,还要感激那“不幸”卧病在床的大哥,如果不是因为他生病了,自己也不能成功扳倒爷爷,继承整个江家。
多亏了上苍眷顾,他才有了今日的成就,什么伤金克水的命?笑话!
如今他来了都城,他倒是要看看谁敢说他?
“家主,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进客店休息吧?天气冷,底下的弟兄们都有些扛不住了。”站在江离旁边说话的是跟随江离打拼许久的付岩,驭下的手段十分了得,受到了江离的重用,也很得他的信任。
“嗯。”这声家主叫的江离的心情更加愉悦了不少,看着面前华灯初上的街道,轻轻点了点头。天色渐渐擦黑,天边的红霞渐渐坠沉,将晚。
他们入住的酒家定在了南城区的锦春酒楼,先行一步的已经提前预定好了,江家的丝绸铺子尚未开业,装修倒是装修的差不多了,购置的房产也已经准备好了,江离打算在酒楼住个几晚,外出活动几日再正式搬进去。
毕竟江家只是在江南锦州那片是地头蛇,而在都城这里,还真的算不上什么,充其量也只是小有名气而已。
在水深的都城里招摇,肯定是不长久的,树大招风的道理谁都知道,往后的日子可以低调,但是开门红还是必要的。
不过,眼下江离还是想要江家的铺子在开业的时候引起一番轰动,让全城的人都知晓,江南锦州江家来了,这还真的要好好计划计划。
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么多年蛰伏下来了,还差这么一会儿吗?
“付岩,交代下去,今晚弟兄们好吃好喝,放开来庆祝,知道吗?”等到了锦春酒楼门口正要进去的时候,江离忽的住了脚,停住了发散的思绪,然后转而说起了下面人的事情。
“家主放心,属下明白。”付岩躬身,表示自己心中有数。
“行了,走吧,今天我乏了先上楼休息,你让他们随便端点酒菜送到我房里。”
“是,家主。”付岩再次应答道,平凡普通的面容上写满了恭敬,他出身马厩,是江离看中提拔了他,让他侍候在身边。
知遇之恩无以言表,唯有尽心尽力侍奉。
外人看来江离性情不定,平时总是一副阴沉、生人勿近的模样,商场上的手段也是杀伐果决,但是在付岩看来, 就算是死心塌地跟着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江离本来是想出去逛逛的,夜晚的郢都,定然也是别有一番风情,无奈舟车劳顿,在河上漂了许多天,停船下来之后饶是他身强力壮,也是觉得十分疲倦了。
拧了拧眉头,进店的小二热情的迎过来,絮絮叨叨的声音在耳朵旁有些恼人,江离面色不善,只要求他带自己上楼找房间去休息,身后浩浩荡荡跟着的数十个家丁则是付岩在安排休整。
锦春酒楼的小二也是识人,看到面前这个身形瘦削高挑,神情阴沉恐怖的男子,眼圈青黑像是得了痨病命不久矣似的,看起来就知道不是个好相与的,连忙就将他引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