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永焱瞳孔的变化,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四周的温度骤降。
确切的说,降低的并非是温度,而是生机。
永焱脚下原本生机勃勃的绿草,眨眼的功夫就枯萎,原本肥沃的土地,片刻时间就变得干涸。
至于他面前的湖泊,则开始结冰。
一开始的面积很小,从湖岸线开始计算,也就两米多的距离出现了稀薄的冰层,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冰层的面积越来越大,同时也变得越发的宽厚,到最终甚至能容纳几个成年人站在上面而不破裂。
冰层缓慢的向着楚葳蕤所在的位置延伸过去。
伴随冰层延伸的,还有那毁天灭地的死亡之息。
永焱的瞳孔在发亮,他的手也在微微的颤抖。
一切都按照他预定的方向在发展。
可是当冰层触碰到楚葳蕤的时候,一切就都戛然而止了。
那一抹象征着生机的绿色,是死亡之息所无法掩盖的存在。
每一次的挥袖,都会驱散掉大片大片的死亡之息。
那就是神的意志。
也是一缕轻柔的风。
这一缕轻柔的风,化作了绵绵细雨,于无声中渗透到了那一片毫无生机之地,以强大无匹的生命力,在死绝之地绽放了生命的种子。种子在极短的时间生根发芽,又用更短的时间成长为了参天的大树。
越来越多的绿色出现在了绝地,越来越多的生机,充斥着这一方天地。
之后,雷鸣滚滚。
冰面皲裂。
湖面的平静被彻底打破,整片湖就像是煮沸的开水,开始咕嘟嘟的冒着泡泡,一条条肥硕的鱼跃出水面求生,当它们再度落入湖中,生机就已经断绝。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湖面上出现了大量的死鱼。
空气中甚至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鱼肉香气。
因为这些鱼,都已经被烫熟了,可以直接食用。
除了湖面,不远处的草坡也遭到了破坏,冰面皲裂的裂纹一直蔓延到了那个草坡上,大片大片的绿草死亡,露出了下面的土壤层,而土壤层也在很短的时间内变成了黑色,是那种不可能再长出任何青草的黑色。
有一窝子草原田鼠把家安在了那个草坡下,它们对死亡的感受最为敏锐,所以提前逃了出来,此刻正趴在远处紧张的往这边看。
以它们有限的脑容量,是无法想明白为什么好端端一个家忽然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但是求生的**告诉它们,那个地方是不能再回去了。
就算是靠近,也会死。
虽然有些舍不得,却也只能另选他处安家。
田鼠们离开,战斗却还在继续。
楚葳蕤并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轻松,永焱的攻击还是给她带去了一些麻烦。
绿色的神袍之下,楚葳蕤手臂柔嫩的肌肤上,已经出现了很多细不可察的划痕,血慢慢的渗透出来,随着积累最终变成了一股涓涓细流,沿着手臂慢慢往下流淌,最终滴落在了湖中,溅起一小朵一小朵的水花。
绿色的神袍沾染上了红色的血迹,本应该是相当丑陋的存在。
因为俗语有云,红配绿,冒傻气。
但是在楚葳蕤的身上,红色与绿色的相容却显得那么的和谐。
楚葳蕤抬手擦掉脸上的水珠,之前湖面沸腾,有少许湖水溅到了她的脸上。
就算因为对战而导致脸色有些难看,楚葳蕤却依旧显得那么的从容平静。
这一切都是因为实力所致。
强大,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不过永焱的状态比她更差,一轮正面交手后,永焱直接双膝跪地,若非拼着最后一口气,他甚至连双手都要撑住地面。
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服软了。
楚葳蕤继续往前。
“没想到你竟然能成长到这样的地步,而且在于王小飞大战一场后,还能与我战成这样。永焱,你的变化让我惊讶。照理说以你目前的实力,秒掉周飞并非什么难事儿,可你竟然没能杀了他,这就更让我惊讶了。”
永焱紧紧的咬着牙,不让自己的头低下去,同时依旧保持着骄傲,说:“我从不认为我们是敌人,而且我从前,现在还有将来,都不会去神殿。我不明白,为何杀我?”
楚葳蕤淡漠的说道:“将一切可能的因素扼杀在摇篮之中,一直都是我的作风,你应该很清楚才对。现在的你或许并不会威胁到我,可是将来的你一定会是我的威胁。所以,趁着你还没有真正的成长起来,杀了你对我是百利无一害的。”
说到这里,楚葳蕤顿了顿:“而且,你入魔了,神殿除魔,还需理由吗?”
永焱吐了口气:“天底下入魔的人多了,王小飞也入魔,你为何不杀?”
楚葳蕤说道:“杀你并不耽搁我杀他,反正都会杀,就不用讲究什么先来后到的。”
永焱惨然一笑,道:“楚葳蕤,我知道你是个果决之人,现在我已经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你还不动手,再等什么?”
楚葳蕤淡淡的说:“我需要休息。所以就跟你聊聊天,知道一下你的想法,我很好奇,知岳观那样的地方,究竟是怎么培养你的。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去了一趟知岳观,就入魔了呢?”
永焱说:“王小飞曾经说过一句话,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觉得用在这时候非常的贴切。那就是好奇害死猫,不要以为你现在是生灭厅大祭司就能随意打听知岳观的事儿,观主的实力是你想象不到的。”
楚葳蕤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