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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飞刚进地牢谒见室,梅就冷笑着对他说:“别白费口舌了,我不会答应你的。”
肖飞只是耸耸肩,面带笑容的在她面前坐下,也不急着说话。
梅沉着脸,她似乎有点搞不懂肖飞的路数,所以也采取了静观其变的态度。这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梅终于沉不住气了,她昂起下巴,对侍立在肖飞身后的心抛出一个轻蔑的笑,用鄙夷的声音说到:“今天你比上次的态度还要恭敬啊,这么快就被铁之民的男人收拾服帖了?看来铁之民的那活儿是真好啊,连我们中最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都能轻易的摘下,前人果然没有欺骗我们。”
心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半点动摇,表情像是石化了一般维持着侍女该有的样子,似乎完全没听到梅的话。
梅不由得撇了撇嘴。
这时候肖飞开口了:“你大概不知道昨天你被关进地牢之后发生了些什么吧?”
“哼,能有什么?还不就是你对神木做了些什么呗,虽然在地牢的结界里,但依然能感受到波动。不过,就算你把神木直接摧毁了,又与我何干?”梅的话依然是那么强硬。
肖飞笑了笑,他站了起来,转身对心说道:“带上她,我们到地牢外面去。”
“是,大人。”心毕恭毕敬的回应道,完全没有提出异议的意思。
这让梅非常的诧异,她一把推开上前打算把她拉起来的巫女的手,自己站了起来,同时盯着心的脸质问道:“你怎么了,心?这不像你啊。”
“给她上脚镣和拘束具,”心无视了梅的话,向巫女下令道,“通知警备司,按照移送标准准备押解队……”
“不用了,就这样就可以了,有脖子上那个项圈就够了,其他东西不用给她上。”站在门口的肖飞如此说道。
心立刻答应道:“明白,遵从您的旨意。”
梅终于按耐不住了,她冲上去一把抓住心的肩膀:“你到底怎么了?昨天你不是还坚持要对我用散魂茶吗?为什么今天就对那个男人唯命是从了啊!”
周围的巫女们一起扑上来要拉开梅,却被梅用力量从自己身边弹开,撞到周围的墙上发出痛苦的声音。
几乎同时心采取行动,双手制住梅的手腕,一脚踢在她小腿上让她跪倒在地,然后把她双手反固定在她背后。因为手臂关节被扭向不正常的方向,梅发出了惨叫。
这时候,心终于不再是刚刚那副大理石雕像一般的表情了,她在梅耳边小声说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现在该怎么样,我本来和神巫大人一样,认为对风神的信仰也许并非像我们想象的那样重要,打算从铁之民那里获得技术,改善神社的人民的生活水平。会和肖飞先生合作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是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实际上这个时候肖飞听不清心在说什么,但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让女孩继续说下去。
心调整了一下因为过急的语速而有些紊乱的呼吸,继续说道:“昨天,我们见证了奇迹,不管是铁之民还是风之眷属都不曾见证过的伟大景象就那样展现在我们面前,除了这是神的伟力之外,似乎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了。你了解这感觉吗?一直奉为真理的信念在你面前轰然崩塌,世界突然变成了陌生的模样。要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实在太困难了,我觉得以我的能力一定想不明白。”
“所以你就放弃了自己思考,完全倒向别人?”梅打断心的话,她微微侧过脸,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在背后压制着自己的心的表情,她的瞳孔中映出心脸上那透着异样色彩的微笑,“你……这样不就和十年前一样了吗?十年来你根本就一点改变也没有!那个时候你也是……”
“这样不好吗?”心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爽朗,可在梅看来,这种爽朗本身就代表着怪异吧,“记得我被赐名‘心’的时候前神巫大人说的话吗?我就是这样的人啊,跟随别人永远比自己做主张要来得轻松,我原本以为已经找到自己可以坚守的事物和原则了,最后却发现它是那样的不堪一击,我的心早就迷失在随波逐流之中了,也就只能以‘心’这个名字聊以自慰。”
梅脸上的表情相当的复杂。
心继续说道:“但是你不同,你是‘梅’,你比谁都坚定,比谁都固执,你一定不会迷惘,所以能比我更清楚的看到真相。所以,拜托你了,梅,稍微和肖飞大人合作一下吧。”
这时候刚刚被弹开的巫女终于缓过劲来,似乎打算上来帮忙,肖飞却举起一只手制止了她们,还做手势示意她们退下。
肖飞自己本来就站在较远的地方,听她们俩说话就不太清楚,更何况她们的对话在中途就已经换成了风之眷属的语言,就算肖飞听到了也听不懂。但肖飞十分确信心不会背叛自己,便放任心继续说下去,采取了静观其变的策略。
说不定和忠诚的心深入交流一番之后,自己就能省下一番功夫呢。
就算不成功,在梅了解到心的内心之后,后面的说服工作也能稍微好办一些吧——这便是肖飞此时的想法。
梅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这可和你上一次自己来的时候说的不一样啊,我懂了,这是那个男人的计策,对不对!”
说着梅恶狠狠的瞥了肖飞一眼,而完全不知道她们俩在说啥的肖飞只是摊了摊手。
心突然放开反锁住梅的双臂的手,从后面抱住了女孩,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