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谷一役取得大捷,退敌数百里,但并未对土番军队造成严重打击,德拥所率大军在青水河一带整饬修养过后,又从北域调来援军十五万,共率兵四十万,又向武灵州进攻过来。大丰军队难以抵挡,只好全部收缩回武灵州城内,据险死守。同时飞马报信,要朝廷增派援兵。
此时,在西域的桐源城中却是一番异常热闹的景象,北域失地的流亡百姓,此时已把小小的县城塞了个满满当当。拖家带口的难民们硬是把县城内所有的空地儿都给占满了。
这些从北域逃过来的难民们,本来很多都是逃往南边的,但南北大通道上双方正在激战,而其他通往南方的通道也被大丰国切断,凡是能通往南方的城池守兵都不让难民们进入,说是怕混入土番细作。
大批难民集结城外,无处安身,甚至一些南撤下来的官兵也被拒之门外,一时群情激奋,对朝廷十分不满,很多地方发生了骚乱和暴动。
后来听说西域的县城可以接纳难民,那些南逃的难民们很纷纷改道向西而去,奔着桐源县城而来。
很多难民到了桐源县才发现这里已是镇西王的领地了,本来这些人就很痛恨大丰国的无能,害得他们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加之桐源城对难民非常人道,每天发放救济粮,还提供义诊,对愿意去下马关外的还予以免费的车马运送,因此难民们都络绎不断的投奔而来。
由于整个西域地区地广人稀,特别是下马关外的县城接纳几十万的难民都不成问题,而且也是十分欢迎这些难民前来安家落户的。
在宇文王的指挥下,桐源县城一面妥善安置难民,一面积极招兵买马。难民中的青壮年们也正愁没有生计,纷纷投奔军营而来,很多败逃下来的官兵也加入了西域军队。
赵简正是忙得不亦乐乎,短短数天内,已经招募了新兵近两万人,照此下去,一两月内即可将城内兵力扩展至近二十万左右。
赵简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对新兵进行了仔细的甄别,将招募的新兵与原部队混编,以老带新,分别训练。城内掀起了一股大练兵的热潮。
镇西王听闻风声以后,忌惮宇文军队借此迅速发展壮大,对他形成威胁,就立马下令,发布了针对南逃难民的优惠待遇,欢迎难民们到下马关外安家落户,配发土地,安家费,对从戎的青壮年给予重金赏赐。
在此政策的驱使下,下马关城也一下变得热闹非凡了,征兵数量直线上升,整个西域境内的民心军心都大为提振。但镇西王好象并高兴不起来,还整日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军师王简一明白其中原由,一日他觐见镇西王,说道:“主公近日闷闷不乐,何以为忧?”
“唉,无他,只怕养虎为患也。”镇西王摇摇头答到。
“大王若是顾虑于此,我倒是有一计,可缓大王之忧。”
“军师有何妙计,不妨道来。”
“大王可知,现在中原战事紧迫,土番四十万大军围困武灵州城,朝廷也急命几个番王调兵支援,双方已经苦占近一个月,不相上下。现在京城周边的防务已然空虚,几成孤城一座,大王可乘机发兵直逼京城,逼当今皇上让位于武氏正统太子时正,则可天下归心。”
“说是容易,你可知京城五十万禁军并未曾调动,何来防务空虚之说?”
“大王所言极是,然五十万禁军长期隅守京城,养尊处优,不善征战,不足为惧。而从现在起,稍假时日,大王和宇文王共同举兵五十万应该不成问题,届时请宇文王率部为前锋,大王压后,直逼京城,事成,则可遂大王废庶立嫡之宏愿,若事败,大王仍可退守西域,以保全身,但宇文王则必将遭受重创,亦算了却心腹之患吧。”王简一说完,很是得意地晃晃了自己的脑袋。
镇西王听他说完后,沉思了半晌,然后他向军师竖起了一只大姆指,说:“此计甚妙,只是你觉得他会同意进兵京师吗?”
“他若不肯出兵的话,大王也可将桐源城的兵力全部调出,让楚大人担任前锋就是,宇文王总不能也不让大王出兵吧?这样不就架空了宇文王的兵权了吗。”
“所言极是,这样,我看明日就有劳你亲自去一趟桐源城,劝说宇文王与本王共同进兵京师,逼宫废帝。”说罢,镇西王重重地一掌拍在案台上,仿佛一时顺了心气,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翌日,军师王简一带领十来个随从,轻车快马直奔桐源城而来。
快到桐源城时,远远就听见军号嘹亮,军鼓擂动,只见桐源城外旗帜招展,人潮涌动,似有军队集结。
原来宇文王正在桐源城外集结队伍,近二十万的军队在城下排列整齐,分布有致,行动划一,士气高昂,好一派威严的军风。
得到传令兵汇报后,宇文王和楚总兵亲自迎至阵前,与王大人相会。
“敢问何事惊动王大人新临敝城,有何指教?”宇文王座骑上拱手问道。
王简一早已从马车上下来,快步至前,作揖拜道:“在下不敢,只是受镇西王之托,前来与宇文大王有要事商议。”
“哈,哈。。”宇文王爽声笑道:“镇西王之意,我已领受,你看我不是正在集结队伍,即刻就将出兵。不知我揣度大王之意对否?”
“宇文王高见,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此乃正是大王这意,也是我此行之目的,不料早被大人洞悉,微臣不得不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