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致知等待在吕府大堂上,来回的踱步,看样子是心急如焚。
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平常疼的要星星不给月亮。
可以说从小就娇生惯养的,也不知道被锦衣卫给带走有没有吃苦头啊!
明朝的律法之严格是前所未有的,就连县太爷审案子一般也先来个杀威棒。
就以孙子李格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气,到了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肯定要吃苦头啊!
也不知道老友吕伯益去见太子情况如何了,不过他还是愿意相信老友的。
以老友在太子府中受尊重的程度,求的太子的帮忙,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可是天色已经到了这般时分,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
李致知心里惶恐起来,不知不觉间,脚下踱步的速度放快了。
旁边伺候的丫鬟眼都要被绕晕了,不自觉的低下头去。
天色已经到了掌灯时分,还是没有见吕伯益回来,他知道一定出事了,要不然的话,不会这个样子。
就在他决定不再等了,准备拉下老脸去求一下相识的各位大人的时候,吕伯夷脸色阴沉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兄,恐怕老朽无能为力了!格儿闯下大祸了,我央求太子打听了一下。
才知道锦衣卫指挥使郑长生今日下午在六部街被格儿打了。
看来这事情是无法善了了,一个堂堂朝廷的三品大员,在家门口竟然被人给打了,你想一想,它能够放过格儿吗?”
李致知都吓傻了,呆呆的好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该死的狗奴才,让你们好好的陪着少爷,不要让他闯祸。
可是如今却惹下滔天大祸,如果少爷没事的话还之罢了,如果少爷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这群腌臜泼才就等着给少爷陪葬吧!”
他把气撒在一群奴才头上,看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都要吃人了。
“李兄,莫要生气。
其实也不是没有一点办法,说起来老朽跟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大人,还算是有点交情的。
当年我们曾经在太子的詹士府,共事多年。
不过……”
还没等他把下面的话说完,李致知就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就拉住了吕伯益的手。
“吕老弟,这可是太好了,你有这层关系怎么不早说呀?,害的老朽担惊受怕。
那赶紧的走着,我们去找他。我知道规矩花多少钱我来出。”
吕伯益一脸苦逼,他要是能拉下脸的话,他早就去找郑长生了,还用等到现在?
“李兄,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也知道当初婉儿曾经在道衍大师的指点下,去她家中避灾三年。
恐怕这段时间他们早已暗生情愫,这也是婉儿这么多年不肯择婿的原因。
当年老夫正是由于看不上他家门第,才急切的把婉儿接回来。
为此,在太子府我们的关系已经大不如前!
现在格儿又是前来提亲的,这下子得罪了他,落在了他的手中你想一下,他能够善罢甘休吗?”
额,原来里面还有这么多隐情,李致知傻眼了!
看来这事情真的没有那么容易善了了!
恐怕抓孙子真正的原因是在婉儿那里吧!
看来要想真的就出孙子,必须改找中书省的胡惟庸胡大相国了。
唉,李致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罢了,吕老弟莫要作难,老夫今天就豁出去这张老脸,请求一下胡相国大人。”
他其实是不想求胡惟庸的,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无法收拾了。
他不得不这样做,胡英英的儿子胡金鹏曾经找上门去,要他们家生意的百分之十的股份。
当时没有谈拢,因为这太多了,他们家生意做的虽然大,但是摊子铺开了,也大,养的人也多。
那么多人跟着他们家吃饭,十成分额足以要了他们的命。
可是现在好像已经没得选择了,那十成分子必须得给了。
相信家族也不会看着孙子落入囹圄而不管的,只不过就苦了那些跟着自己家族吃饭的人了。
他们的薪水要减少,甚至有的家庭要开除。
要不然的话,家族生意真的难以为继了。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官大一级压死人,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由不得他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他相信家族会原谅他的!
但凡是有一点办法,他也不会选择这样做!
吕伯益沉思了良久:“也罢,或许现在只有胡相国能够处理这件事情了,郑长生别的面子不给,但是,老朽不相信中书省胡相国的面子,他也敢不给。”
如画脚步轻盈地慢慢的离开了大堂门口,她在外面偷听了有一会儿了。
刚才老爷和李致知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的,原来郑公子真的很在乎小姐呀,他竟然不惜动用官方的力量把李公子给抓了起来,看来小姐有救了。
得赶紧告诉她去,相信小姐听到这个消息会开心的!
吕婉容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绣楼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心中五味杂陈思绪飘飞的好远!
今日里偶然的相遇,又见到了他,他变了,不再是那个稚嫩的小子了!
现在的他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看到自己心中砰砰的乱跳。
最让她开心的是,他一直记得当初的约定。
女儿的情思,曾经的过往,丝丝缕缕的涌上心头。
他的面前放着一张信笺,簪花小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