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方进宝也是够爷们的,别看才十五六岁的毛头子。
尽管知道自己被人家算计,被人家套路,可是苦于没有证据,他也只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把房产地契所有的值钱物件都抵给“苦主”。
但是唯独留下帘初方、郑两家合伙开的那家烤鸭店。
无他,这不是他一家的生意,里面可是有生哥儿家的股份呢。
抵押出去的话,太对不起好朋友了。
房产地契值不了十万两银子,其实白了他们家最赚钱的生意,还是这烤鸭店。
每都能日进斗金,只要烤鸭店还在,就算是所有的生意都黄了,很快也能在赚回来。
也不知道生哥儿的脑子是啥材料做的,脑子随便一想就能想道这么赚钱的生意。
这个时候的方进宝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
他心中不禁感谢幼时的玩伴生哥儿来。
要不是他给自己家留下了这么一个掘金的利器,今他们方家一下子就垮掉了。
有这个想法的不是他一个人,连方有财、陆氏两口子都感恩戴德。
可是,随着杭州府衙门的人上门,一切都改变了。
赵升是杭州府衙的三班都头,也是地面上的和事溃
人脉广,三教九流的都给他面子。
平时跟方家也没少关照,这是方有财积攒下的人脉。
可是这次登门他却不是关照方家的,是替人事儿来的。
“方老爷、方公子,你们知道那翡翠白菜是谁家的吗?”
爷俩都蒙圈了,看赵都头的意思,对方好像来头不啊。
“不知!”
“韩国公李善长家的!”
“啥?!韩国公李善长?”爷俩面面相觑,冷汗都下来了。
怪不得会有皇上御赐的翡翠白菜。
也幸亏方家父子意思到这翡翠白材主人必定不简单,能够有御赐之物的人家,能是一般寻常破落户吗?
是以忍着被人套路的苦,自己独自承担了下来。
卖房卖地凑了几万两银子,不过只要给他们时间,靠着烤鸭店的盈利,大不了把生哥儿家的那份分红先暂时借用,很快剩下的银子也能还上的。
“韩国公李善长家的管家李长亭了,他们要你们的烤鸭店赔偿。这次我来合,就是为了这事儿。”
赵升的话,如同晴霹雳一般的砸在方家爷俩的头上。
麻蛋,的是冠冕堂皇的,你们的货里到底有没有翡翠白菜在船上,还两着呢。
赔了你们房产地契,可以是倾家荡产了都。
还不放过,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呐,这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理?
方有财当时急火攻心就晕厥过去,方家人七手八脚的把他抢救过来,一个个长吁短叹,束手无策。
方进宝初生牛犊不怕虎,脑子一热找人写下状纸,把韩国公李善长告上县衙。
官字两个口,官官相护,这在封建社会太常见了。
尤其是方进宝这家伙竟然告的是韩国公李善长。
杭州的县太爷那是当年李善长一手提拔起来的,怎么会容许方进宝这个毛头子扎刺?
当即撕毁状纸,外加赏赐了方进宝一顿大板子,给从县衙撵出来了。
其老父方有财,心生不忿,坐着轮椅欲上李家理论。
可是却被李长亭派家奴当街一顿暴揍,话也该着方有财点背,浑身是血的倒在了路边的石阶上。
头撞在石阶上,当场就没气了。
噩耗从而降,躺在床上养赡方进宝都要疯了。
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要告官,尽管前者刚被县太爷给打出来。
可是杭州作为省府是有好处的,一省之要害衙门都聚集在此。
县衙不行,就去府衙,大不了去布政使衙门,总有一个理的地方吧?
大明律可是写着呢,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这当街行凶致人死命,可不算是事儿了吧?他相信大明洪武皇帝定下的皇皇律法不是儿戏。
但是美好的愿景,往往都是被现实给残酷的磨灭的。
杭州知府林元庆是个为民做主的好官,但是再好的官,也有力所不及的事情。
就像方进宝家的事情,他就无能为力。
多年的宦海浮沉,他能够判断的出,韩国公李善长绝不至于为了一个烤鸭店而眼红到,致人死命的地步。
他的判断没有错,李善长是不至于,但是有人至于啊。
到底此件事情的元凶乃是李善长的儿子、朱元璋的女婿、临安公主的老公李祺。
他甚至连李善长的府门都没进去,就被挡回来了。
他一气之下,上折子弹劾,可是也如同泥牛入海,没有一点的消息。
林元庆都绝望了,连上了三道弹劾奏折。皆无回音。
无奈之下,以告病辞官为由上了一道折子,求旧时同僚礼部尚书代为转呈皇上。
里面夹带了一封弹劾的奏折,这件事才算是进入了老朱的视线,这才有了郑长生的到来。
在等待的这些日子里林元庆虽然同情方进宝的遭遇,可是也是无能为力。
眼睁睁的看着方家的烤鸭店落入驸马李祺的手里。
方进宝一家被驱赶出杭州府,这是杭州县衙门的官差做的。
如此沆瀣一气,祸害地方之贪员墨吏,实属该杀。
气破了肚皮的林元庆,提笔又弹劾,可是没有等来朝廷查办贪官的旨意,却等来了锦衣卫。
他真想一头撞死在府衙大堂的明镜高悬匾额下面。
呐,皇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