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村谁人不感激郑长生母子对他们的恩惠。
现在这么红火的日子是谁给他们的,这都不用说,妇孺儿童都知道。
方圆十里八村的谁又不羡慕他们村的幸福生活?
之前他们是个什么样的生活状态,提起他们郑家村都能臭大街咯。
姑娘都不愿意往他们村嫁,一年到头穷的叮当乱响,谁愿意把姑娘嫁给他们村的青壮?
有句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现在外村的到处托人,都打破头争抢着把女儿往他们村嫁。
不为别的,就为了能过上幸福美好的日子。
老族长都说了,生哥儿这次要去考科举,路上不太平,这重要的任务可是交给他们了。
儿有个闪失,他们也就甭回来了。
村口外,一百青壮整装待发,这些人手里都拎着木棒。
他们是从村里巡逻队中百里挑一选出来的,说起巡逻队还是郑长生让老族长组织起来的。
郑家村太富了,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总有那么一些不怕死的贼偷儿惦记他们村的财富。
无奈只得晚上组织人巡逻,郑长生让大个子兄弟上山伐木,做了许多类似于棒球棍的棒子。
现在他们每人都带着配发的棒球棍,手里有家伙腰杆子就硬,说话也很提气。
如果有人胆敢打劫他们,那算是一头扎进粪坑里找死呢。
这些人里面大多数都经历过第一次押运酱菜,都和张黑虎的黑虎军打过交道。
麻杆一样的匪徒,一脚就能踢趴下一个,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打劫老子们。
这是所有人的想法,包括郑长生,带队的郑大虎更不用说了。
这家伙腰里可还带着一把牛耳尖刀呢,如果张黑虎真的不开眼撞上的话,他绝对敢手起刀落,学郑屠户杀猪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临近黑虎山的时候,小七有点紧张,她紧紧的抓着包袱,青葱似的玉手攥的都有点发白。
神情凝重到了极点,说话都有点颤颤巍巍的。
“少爷,你说这张黑虎咋那么大胆?他就不怕官府抓到把他枭首示众?”
郑长生心中也有点紧张,毕竟他才是个七岁的孩子,张黑虎的传说他听了不少。
人们以讹传讹,都把张黑虎给神话了,说他能掐会算,上能飞天,下能入地,简直是传的是神乎其神。
不过他还是稳定了下心神,他知道自己不能先怕了。
如果他先怕了,小七就更不用说了,估计都能吓尿裤咯。
郑长生微微一笑:“别瞎听传闻,张黑虎再厉害,他也是人。你见过有哪个人能上天入地的,那不成了土行孙了吗?
再说了咱们这么多人,借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出来跟咱们炸刺,把心放肚子就好。”
有了少爷的安慰,小七才没那么紧张了,在少爷身边就是安全呢。
少爷说的土行孙她是知道的,说是个小矬子,会土遁,好像是一个叫《封神榜》的故事里的人物。
要是自己会土遁就好了,这样就能遇到危险的时候,背着少爷钻进地底下逃命了。
她的思绪有些飘忽,不觉间飞到哪里都不知道了。
赶车的大个子咧开大嘴,哈哈一笑:“小七姑娘胆子还真小,不就一个张黑虎吗,他要是敢出来,我就敢把他擒了交给官府换酒钱。”
有了他的调剂,众人纷纷附和,“对,狗日的要是敢出来,定把他狗腿打断。到时候就像郑屠户捆猪似的,把他拖去官府领赏。”
外面有了动静,众人说说笑笑的,小七感觉心里算是平静下来了。
不觉间靠在郑长生的肩膀上竟自沉沉睡去。
十一二岁的丫头正是身体发育的时候,身体已经略显峥嵘,不得不说小七这妮子出落的还是挺水灵的。
蛾眉粉颈,秀目琼鼻,看起来粉嘟嘟的惹人怜爱。一笑起来脸颊上还有两个小酒窝。
飘香的青丝随便挽了髻用布帕罩着,她睡的很香,呼吸均匀有力,微微的带着鼾声。
郑长生没敢动,尽管肩膀都已经被小七枕的麻木了。
他不忍心惊醒这个睡美人儿......
过了七丈崖,所有人心里都长出了一口气。
这里可是张黑虎的老巢,也是通衢三府的交通要道,说是咽喉之地也不为过。
不知道官府是怎么想的,任由张黑虎盘踞在此,竟然没有派兵围剿。
可能是官家以为其乃疥癣之疾,不足为虑者也;也可能是朝廷正对前元余孽用兵,正在进行统一华夏之战,无暇他顾。
就放任了张黑虎这厮,这几年这货也没什么大的动作。
这或许才是官府没有把他列为首要铲除的目标之原因吧。
不过这货平静久了,也会出来兴风作浪,打劫一下过往的商贾百姓,但是却从不伤人性命。
这货看来是有高人指点啊,要不,以之前他杀人夺财的行事作风,恐怕早就引起官府的重视,说不定早就请求大军围剿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这里乃三府通衢之地,归属是一个问题。
也就是说七丈崖这里,属于三不管地带,通常出了事儿都不知道要往哪一个府衙去报官。
再加之不伤人性命,只劫财。有大多数被劫之人,都抱着破财免灾的想法认倒霉了。
大不了下次不从这里过了不就得了,报官后也未必有能找回自己的损失,还是息事宁人的好。
郑长生撩开车帘往外看了看,日头已经西斜,挂在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