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焰看见外边太阳高挂,皱眉道:“什么时辰了?”
嫣儿道:“差不多到了午膳时间了,金管事早些时侯来了一趟,见公主未醒,以为公主生病,想叫大夫过来看看,奴婢好不容易拦住了。”
青焰只觉浑身酸软疲乏,心底暗暗生警,目光落到了床榻之上,见那双鞋子纤尘不染,这才松了一口气……料想姐姐也不可能出来,恐怕真是自己昨儿夜里打了被子,受了凉,所以才倍感疲乏的。
青焰便道:“你且拿了那张预防风寒的方子,叫人熬了汤药来,我饮了,便会好些。”
嫣儿点了点头,道:“公主殿下,金管家说有要事相告,奴婢要不要请他过来相商?”
青焰厌烦地道:“还不是那些老生常谈的话?让他自己作主便成了。”
嫣儿点了点头,便叫了人进门,取了水来,伺侯青焰梳洗。
金管事听了嫣儿转告的话,失望之极,向嫣儿拱了拱手,便向皇庄外走了去,来到门外,招了两个人来,上了马车,来到了朱门巷,求见秦芷儿。
……
自秦芷儿甩开了所有人换装出去,隔不了一会儿,小黑就找到了秦子钦这里,问起了郡主的行踪,秦子钦虽然对黑云骑女骑怕得不得了,还是挺起胸膛说着秦芷儿教他的话,“主子出去,要向你们这些奴婢交待?你们可别忘了,来到我妹妹身边,是为了伺侯她的,却不是事事替她作主!”
小黑听了这话,脸上很有几分伤心之色,却垂了头去,也不反驳,只静静地道:“大公子,奴婢哪里敢逾越,奴婢也不会随便打听主子的下落,奴婢们只是担心主子在外遇到了危除,来不及救援而已。”
秦子钦见原本坚强的黑云骑铁血小姑娘眼底擒了泪花,倒不自在了起来,咽了口唾沫道:“小黑,你们先回去吧,妹妹隔些时侯自己便会回来了。”
小黑吸了吸鼻子,“大公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自小姐来了朱门巷之后,咱们这朱门巷前后便多了不知多少来历不明之人,咱们十二黑云骑轮流守着,也不知道阻住了多少半夜前来窥探的人马,郡主就这么出去,您难道一点都不担心?”
秦子钦哪有小黑的口才,顿时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差点儿自己搬起脚板就冲出去找寻秦芷儿了。
还好这时,秦芷儿灰头灰脸地坐了顾海赶的马车,回来了。
小黑见秦芷儿穿了一身男装,昨一看出,跟秦子钦简直是一模一样,不由张大了嘴巴,嘴成了一个‘哦’形。
她正想上前,顾海暗暗地向她摇了摇头,她便停了脚步,眼睁睁地看着秦芷儿便被秦子钦拉进了厢房,关上了门。
顾海道:“小黑,你们这些日子,可得小心些,郡主怕是会牵怒你们?”
小黑莫名其妙,“怎么会牵怒我们,我们做什么了?”
顾海又摇头又叹气,“不是你们做错了什么,而是王爷和郡主在闹别扭……”他想了想道,“还不是一般的别扭。”
小黑似懂非懂,“所以郡主才独自一个人偷偷地溜了出去?她不相信我们吗?”
说着,她眼底全是委屈。
顾海叹了口气,“总之,你们小心点儿。”
说完,顾海背着手走得远了,小黑眨巴着眼望着屋内,走到长廊尽头站定。
屋内,秦子钦拉着秦芷儿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妹妹,这一趟出去,你没出什么事吧?”
秦芷儿摇头,刚想说话……
秦子钦一眼看到了她的袖子划破了好大了条口子,瞪圆了双眼,急慌慌地,“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你的衣服怎么会弄破了?”
秦芷儿才想解释……
秦子钦拍着双手道:“哎哟,不得了罗,怎么会这样,怎么弄成这样,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无端端地被人撕破了衣服……”
说着说着,他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了。
他想一把抱住她……见秦芷儿瞪着他,才想起男女授受不亲这问题来,端正了身子坐定。
怎么着,他还真把穿了男装的秦芷儿当成了兄弟了?
可秦芷儿倒是觉得,秦子钦这作派,把她当成姐妹还适当一些。
秦芷儿默然地看着秦子钦,掩了心底里那奇怪之感,道:“哥,我又没什么事,你哭什么?”
秦子钦拿出块手帕来按了按眼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最近的天气老是阴沉沉的,就弄得我的心情很不好,想想咱们兄妹俩的遭遇,就老是想流泪。”
秦芷儿看着他那翘起的小指头,听着他那伤春悲秋的酸话儿……这个时侯,她才觉得秦子钦很不正常。
秦子钦虽然才智不高,但以往也是个开朗大方的主,以往,就逄天塌了,他都能把天撕下一块来拿被盖,哪象现在,动不动象死了老子娘一般?
还有,他那娇娇怯怯的模样,脸上的红色……不是胭脂吧?
秦芷儿伸去手去,用手指头往他脸上一摸,一看,手指头上真染了红色了。
秦芷儿很是无语,“哥,你擦胭脂?”
秦子钦便垂了头,拿凤眼也了她一眼……秦芷儿生生打了个冷颤。
“妹妹,我近几日吃不好,睡不好的,脸上的神色生生地熬得苍白了,为了免你和娘担心,我便擦了些胭脂上去,让脸色好看一些。”
秦子钦拿帕子轻拭面颊。
那帕子用浅色丝线绣了花朵,可不正是秦芷儿平日里用的?
她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