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兮嗤笑道“呵!那你岂非活该了,若非因你的卑劣,你根本就不会毒发。”
梅吟香亦笑道“这毒是因你外公所致,仔细算来,算不算是你亏欠了我。”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岚兮一言未毕,便被梅吟香重重堵回了余下的话。
“岚岚,你是我的毒,亦是我的药,一旦开了头,便会上、瘾,永无止境,除非死,否则,我这一生,都不可能离开你了。”
梅吟香一抬头,岚兮便大声嚷道“只要你心如止水,不就没事了吗!”
梅吟香低眉轻印,岚兮只觉颈侧似电流划过,不自禁地出声,吓了自己一跳。
梅吟香凝望着岚兮尴尬的神色,失笑道“我们每日相见,我如何能不想,我是那样的爱你,岚岚,我不想再忍了……”
异香浓郁到令人迷失的地步,岚兮逐渐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不对!她是身不由己的!
岚兮陡然睁大双眸,原来他此时的香气,便是媚、香。
警觉之后的岚兮,神智逐渐清晰,气力也渐渐恢复。
她一把将他推开,喝道“你别过来,你说过,你不会勉强我的!”
箭已上弦,不得不发,就算梅吟香想罢休,也难以控制自己,他一出手,岚兮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我们是夫妇,这样做本就是天经地义的。”
“那是你一厢情愿,你我从未拜过天地,算得哪门夫妇?”
梅吟香并不打算放过她,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愿松开。
忽然,他怔住了,他看见了她佩戴着的那块玉佩,那块她视若珍宝,他刺眼万分的玉佩。
梅吟香颤手握起玉佩,恨声道“都是因为它,你才忘不了他,你才无法接受我。”
岚兮暗叫不好,未及反应,颈后猛地扯疼,玉佩已被他握在手里,扬手便要丢掷。
“不要!”
岚兮扑身向前,握住他拽着玉佩的手,对上他的眼眸,妥协道“你不是想要我吗,现在还有比我更重要的事吗?”
岚兮主动迎上他,梅吟香的脑子顿时空白,他手微松,岚兮伺机夺过玉佩,掖入枕头底下。
一切自然而然地发生,岚兮麻木地看着帐顶,不知不觉,眼泪沁出眼角……
泪,令他的理智重归大脑,梅吟香又爱又恨“你不愿意,为什么不反抗到底?”
岚兮将脸扭过一边,不愿多看他一眼“权当被狗又咬了一口好了。”
“你!”
梅吟香咬牙隐忍,扯起衣裳丢给她。
梅吟香背过身,拾起衣物,不敢多看她一眼“我不想让你认为,我是个畜生。”
他疲累地留下这句话,便出了屋子。
片刻后,岚兮听见了隔壁有响动,便知他是照看乐儿去了。
岚兮赶忙自枕头底下拿出玉佩,捧在手心里,庆幸他的忽略。
这玉佩是她如今唯一的念想,唯一的勇气,唯一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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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姐在客房里躺了一夜,第二天被岚兮唤人抬回自己的地盘去了。
岚兮只消开药叮嘱,自有人会照顾她。
莲姐这一躺,便躺了三个月,养了小半年,才基本康复。
回顾当时,莲姐是心有余悸,对风相公可谓惧之入骨,她早早卷了钱财,转让了生意,到别处谋生去了。
而岚兮自从知道梅吟香的状况后,每日里除了行医,皆在寻找解毒之法。
梅吟香纵不情愿,也不得不配合,但心中千百个不希望她制出解药。
岚兮尝试过用自己的鲜血入药,可是毫无起色。
想来也是,若是药王的血可以解得了这种毒,外公又岂会用逼毒于胎的下下之策。
原来所谓百毒不侵,也不是百试百灵的,梅吟香简直就是她的克星!
岚兮咬牙暗恨,她是万万不会牺牲自己,来作他的解药的。
若他当真受不得了,她倒是有很多办法令他断根绝欲,但是心中的瘾嘛,她却无能为力。
日复一日,他毒发的间距越来越短,一次比一次严重。
到后来竟生出万蚁啃噬之感,身体一落千丈,疲态频现,干起活来力不从心。
见过梅吟香这副模样的街坊,只道这小两口感情太深,还劝了他好几回,要注意身体。
梅吟香只能摇头苦笑,岚兮则是郁闷不已。
岚兮寻思着,既然毒发是因情而起,只要清心寡欲,不就可以抑制了吗?
她想另觅住所,独自带女儿生活一段日子,看看能否自行缓解。
梅吟香自是不答应,岚兮带着孩子,若他极力拦阻,她也是无可奈何的。
于是,岚兮暂关医馆,专心研究解药,奈何一直也没有进展。
直到有一天,岚兮发现梅吟香躲在旮旯角里,以刀自残,企图用疼痛来转移注意,缓解痛苦。
岚兮这才意识到,问题越来越严重。
看着梅吟香伤痕累累的手臂,岚兮于心不忍。
明知最佳的解决之道,可她终究无法释怀。
岚兮心存恐惧,每夜里只有抱着女儿,才能安然入睡。
有乐儿在,他终究有所忌讳,不会让理智完全湮灭自己。
女儿成了岚兮的护身符,就是白天也要寸步不离地带在身边,岚兮才能安心。
但忍耐到了极致,终究有爆发的一天。
这天夜里,梅吟香悄然进屋,他的本意不过是看看这对熟睡的母女,为爱蹬被子的她们掖掖被子。
只是,他太高估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