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姜,”
龙且在她跟前蹲了下来,用带着些凉意的手将她的头托了起来。
“夏姜,”
他又唤了一声。
夏姜使出浑身力气猛然用双手把他往外使劲一推。
龙且没有防备,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夏姜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你都要成亲了还天天来招惹我是什么意思,我就就那么下贱么?”
龙且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要么,你就乖乖地滚回来,要么,你就乖乖地滚远点儿,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
“怎么舍不得你那娇滴滴的郡主和那条金光大道是么?那就滚远点儿,别再来招惹我了!”
“夏姜,给我点儿时间,我不会娶康平郡主的。”
“呵呵,是么?”
“夏姜,”
“送我回去!”
龙且还要说什么却被夏姜打断了。
“送我回去。”
夏姜又一字一句地说了一遍,眸子里射出的寒光让龙且遍体生寒。
她从未用那样的目光看过他。
那一瞬间,龙且的心立刻疼了起来。
他想伸手抓住她,想央着她不要这样看他,想伸出手将那股子恨意遮住。
可最后仍然只是垂着手立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做。
夏姜不欲与他多说,起身便朝外走去。
没走出多远,又被他拦住了。
“你现在还不能走。”
夏姜怒目瞪视着他,可他一分也不让。
最后她还是只能乖乖回到那团干草垛子上。
她仍旧低垂着头盯着鞋面,不言也不语。
龙且在心里叹了口气。
又过了两个时辰,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趁夏姜不注意,龙且将一枚银针射入夏姜的后颈。
夏姜立刻晕了过去。
龙且抱起她沿着密道朝前走。
密道的另一端正是夏姜的卧房。
他把人放回床上,又帮她盖好了被子。
他坐在床边认真地看了她几眼,才从怀中掏出一枚丸药塞入她口中,“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水。。。。。。”
夏姜只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境十分纷繁,搅得她头疼欲裂。嗓子也跟刀割过一样,火烧火燎地疼。
守在床边的冬儿听到声响立刻支起了脑袋,一见夏姜已经醒了,立刻抓住了她的手。
“小姐,你终于醒了。”
“水。。。。。。”
她又喊了一声。
“就来就来。”
冬儿匆匆忙忙地起身跑去桌边,倒了一大杯水又跑回来。
她一手拿着杯子,一手将夏姜扶起来。
夏姜抱起杯子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个干净。
“小姐,还喝么?”
“喝。”
一连灌了四杯水,夏姜才觉得缓过劲来了,嗓子没有那么疼了。
不过只要稍微动一动脑袋,头还是跟裂成几瓣一样疼。
她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在山洞着凉了,她是怎么回来的,沐夕尧人呢?
“小姐,你都昏迷了三天了,怕是早饿了,你等等。。。。。。”
冬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夏姜打断了,“你说我已经昏迷三天了?”
“对啊,那日一早起来就见您昏迷不醒,身上热得厉害,恐是夜里着了凉。您饿了吧,翠翠那煨着粥呢,我去端过来。”
冬儿刚出去,青嵘就跑了过来,“阿姐,你终于醒了?”
夏姜看他眼睑下头挂着两团黑青就知道这两天他肯定也没有睡好。
“阿姐,你觉得怎么样,身上还难受么?”
“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
冬儿刚好端着托盘进来了,她本来打算喂夏姜的,但夏青嵘一把夺过勺子,一手端着碗,一手拿小勺舀了一勺稀粥,送到了夏姜的嘴边。
夏姜只好无奈地笑笑,张开了嘴。
一碗热粥下肚,胃里暖和和的,身子也没有那么乏了。
夏姜靠着被子坐在床上,听夏青嵘叨咕这几天发生的琐事。
蓦地,突然想起了那日清完的账本。
那账本还没有送回去呢吧。
积得多了就容易出错。
“冬儿,我那日算好的账本呢?可派人送回明月楼了?”
夏姜此话一出,冬儿和夏青嵘的脸色同时僵了一下。
不过随即,冬儿便开口答道:“小姐放心,早送回去了。”
“那便好。”
“那个阿姐,我的功课还没有做完,我先去做功课了啊。”
夏青嵘说完这句,没等夏姜回答便跑出去了,那速度快得,跟后面有头狼追着他似得。
这小子!
“冬儿,我遣你送的银子可送到了?陈校尉收下了么?”
“派人送了,可那陈校尉还是死活不收。”
“既这样咱们也不好白白占人家的便宜,听说他们时常光临明月楼,下次他再去,记在我的账上便罢了。”
“是。”
冬儿面色十分难看。
“冬儿你怎么了,脸色那么差?是不是这几日累坏了?”
“没,没有,小姐,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冬儿说完也不等夏姜回答立刻出去了。
夏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一个两个都怎么了,怎么感觉哪怪怪的。
冬儿一直跑到厨房才敢停下来,扶着门板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再往下说几句,她都担心说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