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回来了。”
“回来了,没人为难你吧?”
“没,阿姐放心。”
“我刚做了松子糖,你尝尝。”
夏青嵘捻起一块扔进嘴里,“好吃,”毫不吝啬地夸了夏姜一番。
“今日外头怎么样?”
夏青嵘朝四周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凑近夏姜小声说道:“阿姐,太子应该没啥事。”
夏姜也抻着脖子朝外头看了一眼,见冬儿不在,才放下心来,向青嵘问道:“怎么说?”
“听闻几位两朝元老如今正携着一众大臣跪在乾清宫前替太子请命呢。还听说圣上下旨的当晚,南方便有一郡发生了地动,还有几个地方,堤坝溃裂,发了大水。大家都说这是因为动摇了国本的缘故,已经联名上书请求圣上收回成命了。”
夏姜一听,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种情况恐怕会让事情雪上加霜的,试问哪一个皇帝能容忍底下的臣民齐心合力地跟他对着干。
这样只会逼得圣上对太子更加忌惮,甚至极有可能生出杀心。
太子危矣!
“阿姐,你说陛下能收回成命么?”
“阿姐也不知道,等等看吧。”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其实她心里头清楚,这事难啊!
“青嵘,外头可有关于会暨学宫的消息?”
“有,昨日已经解封了,听说还抓到了几个奸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便好,青嵘,你明日可能替阿姐跑趟腿?”
“阿姐说哪里的话,直接吩咐吧。”
“你过来。”
夏姜凑近青嵘的耳朵,低声耳语了一番。
“阿姐放心,我一定把信儿带到。”
他话音刚落,便听门吱呀一声开了。
姐弟二人齐齐朝门口看去,原来是秦子悦。
青嵘很怕他,一见他来了,整个人都拘谨起来。
“青嵘,先回房把功课做了吧。”
夏姜瞧出来他的不自在,便打发他先走。
“是阿姐,那我先回去了。秦大哥好。”
路过秦子悦时,他微低着头打了声招呼,便头也不回地溜了。
“哥,快坐,我新作的松子糖,要不要尝一尝?”
秦子悦其实不大喜欢甜食,可一看到自家妹子那双期待的眼睛,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
他用拇指和食指捻起一小块,放进嘴里。
果然很甜,还很粘牙。
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很想立时把那黏糊糊的小东西吐出来,不过怕伤了自家妹子的颜面,生生忍住了。
“怎么样,我做了挺多的,一会儿给你包一些?”
“我尝尝便好,你自己留着解闷吧。枝枝,”
秦子悦开口唤了夏姜一声,才继续说道:“为兄有事要出去一趟,少则四五日多则半月。这些日子外头不太平,你一定要听话,不要出门,乖乖留在第一楼里,有事的话就去找师父。想买什么东西直接交给朝鹿去办,可记住了?”
“你要去哪?”
“这个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总之,你要好好听话,等为兄回来,再带你去外面散心。”
夏姜不满地撇了撇嘴,她怎么觉得自己跟被人圈养的宠物一般了。
“哥,我不想呆在第一楼,这儿闷得很,要不然你送我回农庄吧。你要是不放心,就多派几个人看着我,前些日子农庄闹虫害,也不知如今怎么样了。”
“过了这阵子再说吧,且等我回来再看看。”
“哥。。。。。。”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儿歇着吧。”
“哎,哥。。。。。。”
秦子悦其人接触久了就知道,其实固执的很,他自己决定的事很少会因为别人改变。
即便对象是自己,也很难说动他。
唉,前路漫漫啊,想让他放弃复仇真比爬上泰山还难呢。
夏姜沮丧地趴在桌子上,又捻了一粒松子糖丢进嘴里。
秦子悦虽然要出门,可对自己的看管绝不会放松的,甚至有可能比他在的时候更严。
这下想溜出去就更难了。
她使劲咀嚼着嘴里的琥珀色糖块,心里想着哪怕见上季离一面也好呀,季离经营多年,肯定有自己的消息网。
想见季离,一是想问问申的情况,看看他究竟如何了,是否平安。
二是想着季离要查到龙且的行踪应该不难。
犬戎的奸细、太子被废,前前后后这么多事儿似乎都跟他脱不了关系。
夏姜就是想问问看,他是不是提前就知道犬戎人要对会暨学宫众人下手的。
反正直到现在,她还是不相信,他会那般铁石心肠。
好歹也在学宫里头住了三年,总不会一点儿也不顾念吧,若真是那般龙且气人就真太可怕了。
嘎吱嘎吱,嘴里的糖块很快被她咬碎了。
不行,等秦子悦回来就更没机会出门了。
为今之计,只有央着姥爷让他同意自己出门了。
好,就这么办。
说干就干,夏姜站起来将桌子上新作的糕点和糖果通通打包好,就往姥爷的院子里去了。
只可惜扑了个空,姥爷竟然不在。
夏姜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刚过了垂花门突然听到一声惨叫。
那声音听着十分不舒服,她加快了步子想赶紧离开那地方,没成想一心急竟然迷了路,不但没走出去,那声音听着还越来越清晰了。
这到底是到了哪了啊?
夏姜四下望了望,到处都是高墙,跟迷宫似得。
早知道,就该多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