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还是查不到,没发现任何的踪迹。”
灰戈单膝跪在地上,满脸的挫败感。
想他们天下第一楼一向以消息灵通著称,可这慕容芷就跟凭空消息了一般,查不到一点儿踪迹。
他平日里总是独来独往,跟谁也不亲近,身边甚至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想查都无从查起。
“朝鹿怎么说?”
“朝鹿公子把他可能去的地方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人。”
“他还能上天遁地不成,去把他房里所有的东西都弄出来,再查一遍。”
“是。”
秦子悦此刻坐立不安,不停地在屋子里踱步,想来想去,还是该把这事儿跟师父说一声。
一来他从小养大慕容芷,更了解他些,说不定能晓得其中的缘由。
二来也要将素锦的事情知会师父一声,看看有无解药,以防万一。
想罢,秦子悦便朝着毒药的院子走去。
“你说什么?枝枝被芷儿抓了?怎么可能!”
“师父,是他无疑,不会错的。”
毒王仍然不能相信,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竟会做出这等背叛师门的事情。
可事关枝枝,毒王也不敢掉以轻心。
“能查的地方都查过了,蛛丝马迹都找不到,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
“还有特别奇怪的一点儿,慕容芷手上竟然有素锦。”
“素锦?不可能的,这东西只有你爷爷一个人会。”
“确实是素锦,您去停尸房一看便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毒王喃喃自语,好一会儿才站起来朝停尸房走去。
“公子,分舵有人前来报信。”
“传他进来。”
“是。”
不一会儿,灰戈领着一个驼背,长得其貌不扬的老头进来,他是分舵里负责给牢房送饭的老头。
“你是说慕容芷曾私自关押过一个人?”
“是的公子,慕容堂主让我给他送过饭。”
“长的什么样子?”
“四方脸,浓眉,八字胡,左耳旁边有颗豆大的痦子,看起来大概四十多岁。”
“别的呢,知道他叫什么?为什么被慕容芷关押起来的么?”
“这个小人不知,只有一次,隐约听到慕容堂主似乎叫他什么护法来着。”
“护法,”
秦子悦拧着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张脸,四四方方的,左耳旁边有一颗豆大的痣。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前一直跟在爷爷身边的右护法刘骏。
后来爷爷担心秦羲和的安全,便单单留下左护法,派他前去保护秦羲和。
不想后来突遭横祸,他也不见了踪影。
他不是一直跟龙且再一起么,怎么会被慕容芷抓来?
难不成素锦是他做出来的?
只有这样才说得通,当年他与左护法向髯日夜守在爷爷身边,偷师学艺也不是全无可能。
看来,只有从刘护法那入手了。
秦子悦想罢立刻换了一身劲装,直奔龙且的府邸。
探花郎的府邸今日里格外热闹,仆人们满脸喜气洋洋的。
明日便是公子与康平郡主奉旨成婚的日子,成了四王爷的女婿,公子的身价肯定水涨船高,他们这些做仆人的也跟着沾光。
大家十分卖力,负责洒扫的不止把每一条甬道都打扫的干干净净,还主动把花园里碍眼的杂草都清了出去。
几个不大的丫头正凑在一起剪喜字,一边剪还一边比较谁的花样好看。
几个老妈妈正踩着凳子朝门上挂红色的绸带。
还有小厮,正往抄手游廊上挂红灯笼呢。
到处都是红彤彤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只除了龙且。
他独自一人站在二楼的书房,身子倚在窗边,眼睛盯着楼下忙忙碌碌的众人。
这个本该是主角的人此刻竟然游离在外,仿佛一个旁观的过客一般。
底下的一切似乎都跟他没有关系,明日成亲的另有其人一般。
猛地感受到一阵不寻常的气息,他立刻向后退了几步,离开了窗子。
刚刚稳住身子,便见一人穿窗而入。
那人穿了一身黑色的劲装,脸上没有蒙面,正是秦子悦。
龙且的眉头立时皱了起来,他怎么会来的?
龙且暗暗运气,防备着秦子悦的突然袭击。
岂料秦子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根本就没打算跟他动手。
“刘护法在哪?”
秦子悦开门见山地问道。
龙且暗暗纳闷,秦子悦怎么会突然问起刘护法来。
前一段时间,看守刘护法的人一时不慎中了他的毒,竟然让他给跑了。
不过想着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如今又被废去了武功,声带又受了损伤,便任由他了。
秦子悦怎么突然找起他来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哪儿?”
“前一段时间看守的人一时不察,让他逃掉了。你找他做什么?”
“慕容芷把枝枝掳走了,”
“什么?”
龙且大惊失色。
“看着枝枝的人都是被素锦毒死的,除了刘护法,我想不出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能做出素锦来。若猜得不错,定是慕容芷抓了刘护法,逼着他做出了素锦。我已经命人把京都翻遍了,仍然查不出慕容芷的行踪。你既然能察觉出他有所异动,可知他身在何处?”
“我的人偶然截获了他寄出去的一个包裹,里面夹着一张第一楼的位置图,原以为他是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