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疾风突然低低地呜咽了一声,声音很小,不过季澈还是立刻就清醒了。
疾风见他已经醒了,立刻跑上前去,挨着他蹭了蹭,又很快地离开季澈,跑到靠东的那扇窗户附近。
季澈会意,立刻从榻子上下来。
夏姜这会儿靠着车壁睡得正欢,季澈绕过她来到左边的窗户附近,掀起一角帘子朝外窥探。
外头静悄悄的,侍卫也都守在各自的岗上,没看出什么异常来。
不过疾风的感觉向来敏锐,定是有陌生的气息靠近它才会做出如此的反应的。
来得到底是什么人?
季澈悄悄将弩弓从车座底下拿出来,又捞出一枚弹珠夹在指尖,射向离他最近的侍卫。
那侍卫不动声色地朝这边看了一眼,待看清季澈的手势后,立刻将消息传递给了离他最近的另一名侍卫。
不一会儿,大家都收到了消息,开始警觉起来,每个人都十分警醒地盯着不远处的林子。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当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二日也是如此。
夜里他们只好倒替着值岗,不过第二日晚上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直到第三天中午,仍然是风平浪静没发现一丝异常的情况。
所以中午休息的时候,有几个实在熬不住的终于放松了警惕,靠着树桩子就睡着了。
季澈一脸平静地坐在马车里,手中把玩着两个核桃,心里头竟然开始隐隐期待,希望暗中的对手能尽快现身。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他实在想不出他一个闲散皇子怎会突然招人惦记。
反正这样的手段不像他那几个猴急的兄弟能使出来的。
既不是他们的人,又是谁的人?
他凝着眉思索,猛然想起来临行前李商言派人来禀告的那件异常事。
李大人曾说祝永安雇的那个商队有问题,不似做生意的,各个都像是练家子。
不过后来,也没查到什么异动,就只能作罢。
疾风突然支起了脑袋,耳朵也朝上立起来,不一会儿它便迈开前腿朝着马车外蹿了出去。
季澈晓得外头一定有异动,便拿起弩箭掀开了车帘。
让他惊讶的是,平日里训练有素的侍卫如今竟统统倒在了地上,无一例外。
显然的这不是近身格斗造成的,若是近身格斗,他的人不会这么弱,那就是暗器了,而且用暗器的人还十分高明。
季澈终于在心里重视警惕起来,将弩箭上了弦,举在胸前。
疾风一直冲着对面的林子吼叫,不一会儿果然有几个黑衣人从林子里头走了出来,每个人的脸上都蒙了一块黑色的巾帕,看不清模样。
双方就那样静静地对峙着,谁也没动更没开口。
正当此时,突然从马车后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夏姜原本一直待在后头的林子里准备午饭,一直到这会儿才准备好。
马车又宽又大,把林间的小路几乎完全遮住了,所以她根本看不到前头发生了什么。
咯吱咯吱,绣鞋踩在铺满枯枝的地面上,不时发出几声怪异的响动。
“开饭了!”
话音刚落,夏姜已经绕过了马车,一眼就看到了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侍卫。
“啪嗒......”一声,托盘掉在地上,碗从上头滚落下来,汤洒了一地。
夏姜一下子就懵了,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是碰上刺杀了?
疾风似有所感,一下子就跑到了夏姜身前,把她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后头。
对面的龙且看到夏姜安然无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朝鹿救主心切,立刻拔出长剑向着季澈刺了过去。
季澈也不是吃素的,一个下腰巧妙地避开了朝鹿刺来的剑,又从他的胳膊底下闪了过去,对准朝鹿的后背。
朝鹿的几个手下立刻一涌而上,把季澈团团围在了中间。
一个对一个,季澈完全有把握,可是一个对这么多个,而且各个都是高手,应付起来实在是力不从心,不一会儿就吃了许多的暗亏。
疾风见季澈受困,立刻烦躁起来,舌头垂在外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眼,最终还是弃夏姜而去,闯过去救季澈去了。
疾风一走,夏姜立刻就暴露了出来。
她第一反应就是跑!
朝后跑。
脚还没往前迈,耳中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夏姜,”
“龙且?”
龙且没下马,而是直接从怀中掏出白练,唰唰一挥,那白练就缠在了夏姜的腰上。
疾风见状立刻冲着这边大吼,季澈和朝鹿的目光同时被吸引了过去。
龙且伸出胳膊一把就将夏姜抱了起来,又让她坐到了马上,就坐在自己的前面。
朝鹿看夏姜已经得救了,就想着尽快脱身,于是暗暗冲着其他几个人使了个眼色。
季澈明显觉察出了他们的变化,刚刚还是招招致命,这会儿竟然只守不攻。
“撤!”
朝鹿一声令下,几个黑衣人立刻训练有素整齐划一地向后极速退去,只余朝鹿仍在原地与季澈周旋。
疾风猛然上前,一口咬住了朝鹿的腿,要不是提前做了防护,这会儿肯定会被这头恶狼咬出几个血窟窿的。
朝鹿猛甩了几下,没有甩开它,气急之下高高举起了右手,打算一掌劈了它。
夏姜见朝鹿一脸怒容气急败坏的样子,心呼不好,冲着他喊道:“朝鹿,别伤它,挠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