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土为安,呵呵......”
慕容芷冷笑了几声,咬紧了牙关,一字一句地说道:“想得美!”
“我要让你们通通死无葬身之地!”
“慕容芷!”
秦子悦被他的话气得浑身颤抖,他厉声质问道:“你可知当年那些毒药出自谁手?”
“就是现在正站在你身边的刘护法!毒杀你父母的秘药就是他亲手做出来的!”
“你胡说!”
刘护法恼羞成怒,指着秦子悦的鼻子破口大骂。
秦子悦只当是一只疯狗在乱吠,没有搭理他,继续对慕容芷说道:“那段时间师父外出云游,根本就不在玄罗门,所以他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
慕容芷一双眸子要瞪裂一般,
“你别信他,”
刘护法急了,“他是为了保住性命胡诌的!”
秦子悦从怀中掏出一本破旧的泛黄的书册扔给慕容芷。
刘护法见到那东西脸色大变,率先跳起来要去抢,不过慕容芷的速度自然要快上许多。
他猛然跃起,伸出长臂,将书册抢到手中。
书册已经十分陈旧了,残破的封面上只留下一行用小楷写的记录了年月的小字。
看到那日期,慕容芷的脸色骤然变了,跟他家族倾倒的日期正相合。
慕容芷将书册翻开,才发现是一个记录着售出丹药的账本,而且每卖出一笔丹药,后头都缀有出处!
庚寅年四月初八,西陵武氏檀香丸二十粒魏汶制
庚寅年五月十五,秋水赵司马红叶两粒子蔡制
......
庚寅年六月十三,西陵马启亥霜月两粒刘年制
记忆又被牵回到那个混乱的日子。
慕容芷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那天是六月十五,明月当空,正是阖家团聚的日子。
祖父抱着堂兄刚满一岁的儿子宝哥,乐呵呵地拿着一块糕饼逗他。
叔伯婶婶俱分次而坐,他们几个小的有丫鬟另备了一桌,就在大桌子旁边。
他因为一句话跟堂弟起了争执,俩人都伸出胳膊掐住了对方。
父亲站起来制止,可他刚喊了一声“芷儿,”突然间身子就不动了,紧接着从他口里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直到现在他还清晰地记得,父亲那件被血涂得斑驳不堪的长衫。
“老爷......”
母亲最先反应过来,
可父亲最终也没来得及跟母亲说一句话,就那么倒在了母亲的怀里,再也没有醒过来。
后来,父亲下葬的那一天,突然涌进来许多官兵,为首的正是马老贼的儿子马超。
所有贵重的东西全被他们带走了,没被带走的也被恶意破坏了。
家里的仆妇、小厮俱被发卖了。
叔伯无法,打算携着家眷回祖籍,谁知刚出了京城,便遇到了劫匪。
他们见人就杀,婶婶把自己藏在身下才躲过了一劫。
“刘年!”
慕容芷冷森森地吐出两个字,一旁的刘护法早唬得两腿不停打颤了。
不过,知道这样下去也是死,拼一拼说不定还能活命。
所以当慕容芷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时,刘护法暗暗从袖袋里摸出一把药粉。
慕容芷毫不留情地伸出手,一把掐住了刘年的脖子,顷刻间就将他整个人举了起来,跟举一块破布一样。
刘护法在半空之中挣扎着,费力地举起手,将手中的药粉洒向慕容芷。
慕容芷赶忙举起另一只袖子去挡,不过为时已晚,那药粉有些沾到脸上,立刻就将他脸上的皮肉腐蚀掉了。
“啊......”
他面孔扭曲狰狞,一只手胡乱地捂着脸,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也依然没有松开那只抓着刘护法的手。
他猛地使劲一收,半空中那个挣扎的身影慢慢垂了下去,不再动弹。
围着夏姜他们的黑衣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不知道接下来是该继续袭击还是该先救他们的头领。
不过慕容芷为人反复无常,这会儿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问问他到底怎么样了。
“啊......”
慕容芷又呻吟了几声,哐当一声,将刘护法的尸体扔到了地上。
又捡了一块石头,砸向那几个黑衣人,冲着他们喊道:“找解药。”
“啊......”
他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而且那些被灼伤的伤口似乎还在慢慢变大。
两个黑衣人迅速跑到刘护法身边,将衣服极速扒开,里里外外翻找起来。
可他身上全是五颜六色的罐子,又都没有标签,谁知道哪个是解药啊。
他们只好通通抱过来。
慕容芷自然也不认识,痛苦难当的他此刻更是焦躁不安。
被踹倒在地的两个黑衣人没抱住手中的瓶子,啪啪啪几声过后,瓶子纷纷落到了地上。
“啊......”
他双手紧捂着脸,身子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没有人敢上前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不过就在众人正怔忪间,他却突然一跃而起,闯过灰戈他们几人,从背后勒住了夏姜的脖子。
“秦子悦......解药!”
秦子悦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不过慕容芷一手死死掐着夏姜的脖子,不是万无一失,他不敢轻举妄动。
“你先把夏姜放开,我给你解药。”
“开点拿解药来!”
他狂躁地怒吼了一声,手骤然收紧。
“唔......”
被紧紧扼住脖子的夏姜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秦子悦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