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啪嘭啪。。。。。。”
围在门口的小童们自动向后退了几步,纷纷捂上了耳朵。
两挂胳膊粗的鞭炮还没有烧完,地上已铺了一层红纸。
“咚咚咚咚。。。。。。”
舞狮子的队伍就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周边围了一圈的看官。
“娘,真好看。”
不知哪个小童说了一句,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领头的那二人顶着狮头,一会儿攀上凳子,一会儿跳下来,其他的人跟在他身后,将狮子舞得活灵活现。
锣鼓密集起来,领头的舞狮人先登上了架子的第一个台阶,站稳后又跳上了第二个台阶,身后的人紧跟着他的动作向上攀爬。
不一会儿就爬到了架子顶上,只见那两只狮子眨了眨眼睛就分别咬住了绣球。
众人还未开清它是如何操作的,绣球就突然炸开变成了两条红色的条幅,左边写着开业大吉,右边写着财源广进。
他们这地方很少见到舞狮的,只觉得这把戏好玩,众人一边起哄一边叫嚷,好不热闹。
沐夕尧避开了道贺的人群绕到了厨房,夏姜从寅初就起来准备了,这会儿子都午正了,也不知后厨的情况如何。
沐夕尧进去的时候,夏姜正在用凉水冲洗排骨,少女额头上密布着一层晶莹的汗珠,一张小脸红彤彤的。
她一边给排骨过水,一边教站在旁边的徒弟。
“把排骨焯了水以后要用凉水冲洗,这样肉质会更紧致更有弹性。”
“炒糖色一定要用冰糖,冰糖炒出来的味道更好颜色也更漂亮。切忌一定要用小火慢慢熬直到冒出泡泡变成红棕色为止。”
“可以了,把排骨放进去吧。”
她炒菜的动作十分利落,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似作画的匠人一般。
立在一旁的青年连连点头,眼睛里三分惊艳五分佩服还有两份炙热。
这样的目光落在沐夕尧的眼里,让他十分不舒服,“咳咳咳。。。。。。”
他清咳了几声,夏姜这才注意到沐夕尧立在门口。
“沐先生,你怎么来后厨了。”
“过来看看,菜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吧?”
“嗯,这是最后一道菜,压轴的红烧排骨。”
夏姜举起衣袖擦了把汗,又让徒弟把锅里加入开水。
“记得炖煮的时候一定要用开水,这样出来的肉才更入味。”
“知道了师父。”
额头上的汗跟不要钱似得往外流,两边的鬓发都沾湿了,黏黏得痒痒的。
夏姜又举起袖子想擦干净,还没碰到突然从一旁斜插进来一只手。
他在干什么,他在干什么?
夏姜愣了,沐夕尧竟然拿着手帕帮她擦汗了。
那手帕轻轻薄薄的绣着一丛修竹,此时那从修竹刚好从她额头正中擦过,清清凉凉的。
一旁的徒弟也被这一幕震得目瞪口呆,眼睛里流露出三分伤心。
沐夕尧瞥见小徒弟露出这样的目光,终于觉得心里舒坦了几分。
“元洲,你盯着点儿我出去透透气,汤汁收的差不多就可以摆盘了。”
如此暧昧的一幕让夏姜的老脸开始发烫,从脖子根一路烧到了额头,不行,她得出去冷静冷静。
沐夕尧紧跟着夏姜出去了,两个人沿着后门外面的小路漫无目的地前行。
夏姜不管是快走还是慢走,沐夕尧总是稍稍落后她一步,并不上前。
起初夏姜心里忐忑,以为沐夕尧是有话要说,心跳得跟揣了头小鹿似得,隐隐地还带着些期待。
可已经走了这么长时间了,这人就跟截木头桩子似得不发一言,夏姜又开始生气了。
这人到底什么意思吗,喜不喜欢的不能给句痛快话吗,难道要我一个女的开口。
现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开放到女追男的地步吧。
人家也是要面子好吗,你看申,每次见到茵茵,两爪子都不想放开。
两个人又往前走了一段,沐夕尧还是不紧不慢地跟着,这会儿夏姜彻底火了,也不理他转头气哼哼地回去了。
她这是怎么了,谁惹她生气了。
沐夕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刚明明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生气了。
可怜的主君大人幼时疲于逃命,有限的那点儿恋爱经验来自于很小的时候对父皇和母妃的印象。
那个时候母妃总是跟在父皇身侧,温柔静默,二人总是结伴走在御花园中。
他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讨女生的欢心。
“噼啪!”
从西南方向的树丛中射来一柄短刀,幸好沐夕尧反应快,一个闪身避开了短刀。
那刀直直插入身后的树桩中,足足有三寸深。
沐夕尧循着刀射来的方向七拐八绕,来到一个荒废的小院。
他跳过围墙进入房中,两面的窗户都紧闭着,除了门口还有些亮堂以外,里面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刘护法,别来无恙啊。”
从暗处走出一个人影,这人四十岁上下一身短衣打扮,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看起来跟普通庄户人无甚区别,只除了那双阴翳的眼睛。
“劳主君惦记,我还以为主君只顾着儿女情长,早把老朽和复仇大业抛之脑后了呢。若是如此,当初就不该拼死把你带出皇宫,让大小姐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坟茔里。”
他的目光像毒蛇一般步步紧逼,“倒是个水灵丫头,杀了当真有几分可惜呢。”
沐夕尧眼里闪过一抹凌厉,抬起头对上他的眼,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