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不错,看在你孝敬鱼的份上,”
那老头拿着根树枝一边剔牙一边说道:“老头子就帮你治治腿吧。”
夏姜立时顿住了,扭头看向老头,满脸写着不相信。
怎么看他也不像个大夫啊,邋里邋遢的衣着,不修边幅的形象,还有竟然拿树枝剔牙!
“哎呦,你这女娃娃啥眼神,怎么不信老头子的医术么?多少人求着我给他看病我还不乐意呢。”
好像世外高人都有个怪脾气,说不准这老头子真能给他治病呢。
“你真能把他的腿治好?”
那老头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又跑去河边净了净手。
等净完了手又踱步回来走到龙且的身边蹲下了。
他先是捏住他的腿,自上而下地摸了摸,然后在小腿中间的位置使劲一推一捏。
“啊。。。。。。”
龙且忍不住哼了一声,夏姜赶紧按住了他的身子。
老伯的手法快而娴熟,夏姜还未完全看清楚,他已经弄好了。
“这就好了?这也太快了吧?”
“接个骨头能多长时间,那只腿给我看看。”
他又细细摸了摸龙且的另一只腿,不一会儿眉头竟然皱了起来。
夏姜一看他这副表情,顿觉不好,心想是不是这条腿摔得太严重。
老头摸了摸下巴围着龙且转了一圈,又调转方向再转了一圈,就是不说话。
夏姜跟着着急,只好开口问道:“老伯,到底怎么样?”
“他这骨头倒是没多大事,只不过经脉受了损伤,我得开个小口才能接上。。。。。。”他顿了下,状似十分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可惜我那包麻沸散给搞丢了,不然。。。。。。”
“请先生施刀吧,我受得了。”
“小伙子,这可不是开玩笑呢!”
“我能受得了。”
老头又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想确定他是不是认真的。
龙且也看着他,目光没有丝毫的闪烁。
“既如此,那好吧。”
老头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来,拔开以后竟然从里面射出一道灰色的烟火,烟火直冲天际而去,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光线。
“稍等片刻。”
不一会儿从西边的林子里钻进来一个小伙子,这小伙子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短衣打扮,面白无须,看起来十分干净。
“师爷,这两位是?”
“先背回去再说!”
“是!”
老伯的话十分好用,小伙子直接蹲下身来将龙且背到了背上。
反正情况也不会比现在再坏了,夏姜十分利落地收拾了东西跟上了他们。
四个人行了约莫半个时辰才来到一座木制的小屋,屋子不大,有三小间。
夏姜跟在老伯身后进了屋子,正厅的屋子摆设也十分简单,不过靠墙的桌子上倒是摆放了许多瓶瓶罐罐。
“生儿,把他放到里间。”
“是师爷。”
被叫做生儿的那少年将龙且背进了里屋,夏姜跟着进去了,里屋的布置也简单的很。
老伯过了片刻才进来,进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手和脸也已经净过了。
“丫头,你去换换衣服净净手脸,一会儿过来帮忙。”
“奥好的。”
夏姜净手脸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酒味,这才知道水里大概掺了酒精这样的东西。等她再回到左侧的小屋子时,老伯手里已拿了一把消过毒的柳叶宽的小刀,准备手术了。
“就这么开刀啊?”
夏姜仍存着疑问,就这环境就这条件,感染了怎么办?
“啊什么啊,再耽搁下去,你这小情人恐怕要当一辈子的瘸子了!”
“不是。。。。。。万一感染了呢,还有你怎么止血!”
她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老伯一听没生气倒是笑了。
“也不看老夫是谁,没把握的事儿老头子可不敢包揽。”
“可是。。。。。。”
“请先生施刀吧。”龙且打断了夏姜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后生可畏,不错不错!”
老头摸了把胡子,转头看向长生。
“还愣着干嘛,给他绑起来!”
“是,师爷!”
长生拿了一截两指粗的绳子,将龙且真个身子固定在床上。
“你给我按住了啊,千万别让他动!”
“好!”
老头拿起小刀,猛然扎入龙且的皮肤又划开了一个小口,血立刻涌了出来。夏姜心头一紧,感觉到手下按压的那双腿正想极力地挣脱,只能加大力气按压住不让他乱动。
长生不知从哪掏出了一个瓷瓶,一看血涌了上来,赶紧洒了一些,也不知道那东西什么药材做的,血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止住了,不再往外冒。
夏姜抬眼打量了下龙且,他正紧咬着那截木棍,额头上一层汗珠。
老伯拿出一枚细长的绣花针一样的东西,针尾还坠着一根蚕丝一样的线。
他娴熟而利落,只用了半刻钟不到就将针拔了出来。
“按住了别动啊!”
他又叮嘱了夏姜一声,夏姜点了点儿头,见他将针递给了长生,长生从一侧的盆子里拎出一截淡黄色的线,将线穿到针上后又递回给老伯。老伯拿着长针自刚刚割开的口子末端穿了进去,将口子两端的皮肤缝合了起来。
做好了这些,他又拿出一个瓷瓶,朝伤口的地方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最后才掏出一截白布将龙且的腿缠裹起来。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