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夏姜张开双臂护在床前,秦子悦虽极力挣扎着想爬起来,可到底还是徒劳。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因为对于死人来说,知道再多也是无用的!”
胳膊突然被人拽住,夏姜回头一看,原来是秦子悦,他嗓子仍然发不声音,只是一直推搡她,示意她从临近的窗子逃走。
黑衣人似乎也看出了秦子悦的意图,“别急,你们兄妹都得死,一个也跑不了!”
森冷阴寒的声线让夏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盯着他们的样子就像苍鹰从高空俯瞰腐肉一般,志得意满势在必得。
明白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在银色的剑身上,又反射出一缕光束,刚好印在帐子上。
只见那光束猛然一动,黑衣人已经来到了床前,剑身极速地向着夏姜的胸口刺来,剑身反射的光照在了黑衣人的脸上,一瞬间,夏姜便认出他就是那天伤秦子悦的那个人。
他是龙且的手下吧,是他要杀了自己和哥哥么?
凉气瞬间便从脚心直冲头顶,她想过无数个关于他们的结局,单单只有这一种她没有想到过!
一个人竟会薄凉如斯么!
她下意识地转头俯身在了秦子悦的上面。
可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降临,却听得窗子“吱呀”响了一声,再回过头的时候,房间里除了她和秦子悦已经没有别人了,窗扇大开着。
夏姜跑到窗边,朝下张望,夜雾弥漫在铺了青石板的街道上,让所有的东西都朦朦胧胧的,自然看不清远处,近处倒是没有半个人影。
“主君,人已经抓回来了!”
谷雨和李越一左一右压制着刘护法,将人带到了龙且的面前。
龙且一身黑衣立在腰身粗的大槐树底下,此时正背对着他们,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不过周身的气息却让人觉得十分惊骇。
谷雨和李越从小跟着龙且,十分清楚主君这是生气了。
所以秉着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而刘护法就不同了,他一直不停地挣扎着,想摆脱谷雨和李越二人的控制。
“你们放开我!”
他越是挣扎,谷雨和李越越是压制得厉害,不知是谁踹了他膝窝一下,迫得他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主君,属下做这些可都是为了你,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他们兄妹还活着,绝对不会再听您的号令了!”
“主君,这时候可不能有妇人之仁啊!那丫头就是清秀了一点儿,这样的多了去了,等事成以后,想要多少。。。。。。”
他话未说完,眼前突然银光一闪,待细看时正是那柄精钢折扇。那折扇正中他的头顶,不偏不倚削去了头顶一大片头发。
他急得跳脚,猛然站了起来想挣脱控制,伸长了手臂要袭击龙且,心里气急败坏地想着: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就敢这么对我了,我把你从皇宫里带出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如此这般。
谷雨和李越哪里会给他机会,又是大力往下一压,膝盖碰地发出了一声闷钝的声响,再抬头时,那双眸子已变成了血红色的了。他双目欲裂死死瞪着龙且,像要活活把他吞掉一样。
龙且脸上仍带着那张银色的面具,他走到刘护法面前,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颚,然后将手指间夹着的那枚乌色的药丸塞进了他的口腔里。
刘护法自然认出了那枚药丸,他竭力咬紧了牙关,又死命地摇着头。
可龙且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他手一紧,下颌骨传来的疼痛让刘护法忍不住哎呦出了声。
那枚药丸立刻咕噜了进去,滑过嗓子通过肠道到了胃里。
“小兔崽子!”
刘护法恨恨骂出了声,又朝着龙且吐了口唾沫。
不过守在一旁的谷雨立刻就伸出手大力地搧在了刘护法的腮帮子上。
“再对主君不敬。。。。。。”
“他算什么主君,教主的嫡孙和嫡孙女都在,他一个外姓人!”
“住嘴!”
李越吼了一声,连连在他脸上搧了几巴掌。
刘护法不怒反笑了,“怎么,我哪里说错了,你们的爹娘兄弟姐妹可都是被他娘害死的,呵呵。。。。。。”
“我杀了你!”
谷雨被这话刺激到了,大吼一声,拿起刀就要劈他,但手腕一酸,刀咣当一声落到了地上。
“主君。。。。。。”
“他已经是个废人了,李越,把他带去地牢。”
“是,主君。”
“妇人之仁,妇人之仁啊,龙且,你不得好死!哈哈哈哈,跟你娘一个德性,哈哈哈哈。。。。。。。”
“主君,他这样枉顾主命一而再再而三地擅自行动,为何阻我杀他!”
对于胸腔里时刻跳动着一颗野心的人来说,折翼也许会让他更难受。
很早之前他就知道,刘护法救他并不是出于忠义,贪婪的人隐藏的再好,眼里也会流露出贪婪的光。
之所以容忍他是因为到底是他,把他从皇宫里带出来的。
可他容忍不了他伤害夏姜。
夏姜是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又粗又深还带着倒钩,每每想起来,这根铁刺就在肉里毫不留情翻来覆去地搅和,直到把心脏搅得血肉模糊支离破碎。
可是若别人想伸手帮他拔了,他又舍不得,只要想想这世上可能再没有夏姜这个名字,就心疼得无以复加。所以只能任由她长在看不见的地方,就这么时不时得冒出来折磨一下自己。
龙且从怀里拿出那根玉簪子,玉簪在月光的照射下